蕭鬱無聲地笑了,報複一個垂暮之年的老人?
抱歉啊,他沒有那麼無聊。
是,他當然恨過,最初的那幾年,他無時不刻想要回來江城,他恨得想要親手掐著她的脖子問她:為什麼可以對一個孩子那麼殘忍?
但是那場意外,徹底改了他人生軌跡。
他昏迷許久,被一對東南亞夫婦所救,他們帶著他離開江城,他們給予了他全新的生命。
到了那裏,他仿佛走進了另外一個世界……
他看見了血腥、殘暴、權力,他更是親手沾染上了那些……可怕的、肮髒的東西。
他不再是蕭家大少爺蕭鬱,他蛻變成了冷血無情的梟鷹,他甘願走上那條路……沒有人逼迫他。
蕭寒眼裏泛起輕微波瀾,手指不自覺地攥入掌心。
蕭鬱沒再說什麼,隻是淡淡地抿嘴笑著。
不久之後蕭寒才知道,原來他企圖將那些肮髒的玩意弄到江城……
他的野心已經不滿足於東南亞,他窺覬於更大的市場。
而蕭氏集團,便是一個最好的幌子。
蕭寒剛要轉身,蕭鬱卻出聲了:“對了,我弟妹……我是說你老婆,她那天和我見過麵。”
“看起來像個高中生,蕭寒你就沒點罪惡感嗎?”
他是真的想不到,他喜歡這一掛的?
也是啊,這麼多年了,他們誰都不了解彼此。
“你他媽找揍?”蕭寒一下就炸毛了,恨不得給他一拳。
他拽著他衣領,冷著臉質問:“蘇遠的孩子,是你的?”
蕭鬱挑了挑眉,沒有否認:“聽說是你愛得要死要活的女人,既然她主動送上門的,那就……隨便玩了一次。”
是他曾經愛得要死要活,如今想甩卻甩不幹淨的女人,所以他才……睡了她。
隻不過,他居然一時大意栽在那樣一個女人手裏,讓那女人趁機留了種。
說出來,這是奇恥大辱!
他當然不可能讓那種女人生下他的孩子,但是當他派人動手時,那女人卻消失匿跡了。
鬆開手,蕭寒冷冷警告:“蕭家的一切我都沒興趣和你爭,但你要是敢碰我老婆一下,就別想活著離開江城!”
蕭鬱笑了笑,也是蠻無奈的:“蕭寒,我向來對小朋友沒什麼興趣。”
女人,他自然是需要的,可他一向隻碰成熟的女人。
因為夠簡單,不麻煩。
像那種乖乖巧巧的良家婦女,長得像小朋友一樣的女人……他是真的下不去手啊。
……
傍晚,蕭鬱來到蕭家別墅,走進這個熟悉的地方,他眼前浮現出一幕幕往事。
水晶吊燈一晃一晃,昏黃的光線落在他英俊的臉龐。
傭人們分兩排畢恭畢敬站著,一個個喊著他“大少爺”。
他的神情不大自在,卻盡量壓抑著情緒。
直到蕭伯盛拄著拐杖站在他麵前,他的拳頭不自覺地握緊,又緩緩鬆開。
“房間,我已經讓人整理幹淨了,還是你以前的房間,所有的東西都沒有動過。”
蕭鬱微微點頭,動唇,可是好像說不出一個字。
“別的事,以後再說吧。”蕭伯盛垂下蒼老的目光,仿佛是刻意不去看那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