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放出太子
廉傾城聽著兩人如同彙報一般的,將自己的所作所為都說與她聽,心中思索了一陣,又停了片刻之後才說道:“百裏琅對已死之人的執念還是如此之深,倒真是難為他了。”
“我不明白。”顧寒尋的目光看向百裏琅所在的木屋方向,冷然啟唇,“這麼做到底為何?”
將碟子中寂離替她剝的花生捏在手中,轉了又轉,幾番思量之後,廉傾城才開口說道:“顧寒尋,我問你一句,可是將百裏琅誅殺便能消了你的心頭火?”
廉傾城的聲音似水過青石,帶著幾分冷冽,這倒讓顧寒尋有了片刻的怔愣。
是啊,是不是將百裏琅誅殺,便能消了自己的心頭火?
顧寒尋很清楚的意識到百裏琅不過是個引子罷了,罪魁禍首是藏在深處的往生門。
而顧寒尋當然不蠢,更是聽出了廉傾城話中的另一層意思,如果他真不估計一切後果的將太子殺了,隻會斷了自己這群人手中關於往生門的最後線索。
更何況百裏琅貴為太子,行刺他就好比犯上作亂,如果真的讓百裏琅死在了寂王府裏,恐怕在座的都難逃一死了。
“到底要我如何做……”顧寒尋徹底迷茫了。
廉傾城薄唇緊抿,看著顧寒尋,心中事實上也有些不忍,“別心急,溫水煮蛙才不會被逃跑,將百裏琅囚在寂王府,一是為了報白屏之仇,讓他嚐嚐撕心之味,二來……正是為了將百裏琅逼急,狗急了才肯跳牆,我們要做的,就是拿著棒子站在牆下,看這條狗能引出來什麼雜碎。”
寂離剝花生的手停了下來,捏了一顆扔進口中,有一下沒一下的嚼著,“靜靜等著吧,你哪次見我夫人吃過如此大虧?”
天氣真是越來越暖了,廉傾城的身子也開始變得笨重,顧寒尋依舊像以往一樣照顧這廉傾城的生活起居。
距離百裏琅來寂王府也有七八天了。
“差不多了吧?”顧寒尋剛把完脈,寂離便貼心的將廉傾城綄上的袖口輕輕的放了下來。
顧寒尋也結果話去說道:“送去木屋的飯食基本上都添了我配的幻視散,再這樣下去,崩潰是遲早的事。”
廉傾城站了起來,水藍色的長裙在地上劃了個淺淺的弧度,“先過去看看吧。”
陽光照在人的身上,驅散了身上的寒氣,又恰好照在林間的路上,如水一般靜謐的陽光穿過樹梢,落下參差又斑駁的樹影,越是往木屋方向走,樹影便越是稠密,最終,陽光便再沒辦法透過這密不可分的樹葉。
周圍的光兀自暗了下去,越是往木屋方向走,卻越是陰森。
在離木屋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便隱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腐臭味。
廉傾城止住了腳步,惡心感讓她覺得萬分不適,“看來進展的比我們預期要快上一些……”
顧寒尋似乎早已經料想到了這一點,當下從懷中取出一個荷包來,“帶在身上吧。”
廉傾城沒有做作,接過荷包便掛在了身上,荷包散著淡淡的清香,不僅隔絕了那腐臭味道,還帶了些清涼的醒腦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