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房間,喬煙躺在床上,看著四麵牆壁,突然覺得頭昏欲裂。
她伸手,抱住腦袋,整個人痛苦的蜷縮在一起。
有許多畫麵,猶如潮水般在眼前掠過,她想看清楚,卻什麼都看不清,隻是模糊的一片。
她狠狠的咬牙,想挺過這種疼痛感,可這一次的頭痛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嚴重,她伸手,狠狠的敲打在上麵,試圖趕走那上麵傳來的疼痛和麻木。
可即使這樣,也沒有讓疼痛緩解半分。
這時,房門被人由外推開,可能是她的痛苦呻吟聲太大,引來了人。
喬父一手滑動輪椅,一手舉著藥盤,慢慢的從門口移動了過來。
喬煙想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些,可頭痛已經讓她的身體直立不起來,痛苦的在床上翻來滾去。
“煙兒,聽話,把藥吃了,吃了你就會好了。”
喬父將藥盤遞到喬煙的麵前,喬煙不想吃這藥,它實在是太苦了,但又不得不吃,如果不吃,頭痛就不會有任何的緩解,那樣的話,隻會增加自己和家人的痛苦。
就著溫水,將藥粒吞下去後,頭痛就漸漸的緩解了。
這時的喬煙,渾身已經被冷汗浸濕,她躺了下去,拉過被子,將自己整個包裹住,隻露出一個頭來。
喬父將手中的藥盤放在了床頭櫃上,深吸了兩口氣,隨後,語重心長的道。
“煙兒,爸爸自從經商失敗後,一直在努力的維持這個家,本以為你到蘇黎世發展,可以幫持家裏一把,沒想到會發生這種意外,非但幫不上家裏,還害得家裏不得安寧,就當爸爸求求你了,你多為家裏的人考慮考慮,別再和那個男人有任何的接觸了,他隻會加重你的病情,知道嗎?”
這種藥物,隻要病患情緒穩定,還是能夠得到有效的控製,他現在已經不奢求喬煙為家裏做什麼了,隻要她好好的,他就別無所求了。
濕潤的液體慢慢彙聚成淚水,然後從眼角不停的滑落,喬煙狠狠的點了點頭,為了不給家人找麻煩,她很早就下定過決心,決心自己的後半生就在這個如牢籠般的小屋度過。
喬父又深深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女兒,才推著輪椅緩緩的走了出去,房間又恢複了最初的安靜,她慢慢的起身,打開牆壁旁的衣櫃,將裏麵的衣服都翻找了出來。
隻是,會有些不甘心,或許在麵對已知的未來時,人的內心往往都會充滿恐懼,就算此刻的她,沒有了過去的記憶,可她的內心,依然會升騰起恐懼的情緒,莫名的恐懼。
以後,她可能會什麼都不記得了,但她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太狼狽,趁著還算清醒,還有些審美的時候,她將自己的衣物分別搭配,然後掛在一旁,這樣,她是不是就可以永遠都保持現在的這種狀態,不會像個真正的精神病患者那樣?
每每想到這裏的時候,腦海裏都會有一道聲音提醒她,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她根本就在劫難逃。
有了這個認知,她邊收拾著衣物,眼淚邊止不住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