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眾人皆是一愣。
“道成哥,那野種都已經定鼎西南了,咱們還有回旋餘地?”一人問道。
陳道成斜睨,冷冷一笑。
“你們覺得老不死此刻去宗祠為了什麼?她有祭拜我陳家列祖列宗的心?”
話音落下。
陳道成將麵前桌上的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起身就朝外走去:“跟我去看場好戲!”
陳家宗祠。
四周竹影婆娑,簌簌作響。
夜已深,幽靜的竹林中,氣溫有些低。
循著竹林外,一直延伸到宗祠,卻是一條青石板的幽靜小道,兩側竹子上都掛著燈,一直綿延到宗祠。
地麵上,一道影子拉扯得很長很長。
陳老太太披頭散發,眼中泛著瘋狂猙獰的凶芒,整個人都處於一種癲狂狀態。
她死死地盯著燈光盡頭的巍峨宗祠,一步步朝著走去,口中不停地咬牙切齒的發出囈語。
和佛堂內,唯一的區別,或許是身上翻騰洶湧的氣勁已經收斂回體內。
在她身後很遠的地方,陳刀平惶惶恐恐,戰戰兢兢的跟隨著。
他知道母親要做什麼,可他偏偏無法阻止!
一想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一係列事情,陳道平就一陣陣頭皮發麻,渾身汗毛根根倒豎。
吱呀……
陳老太太推開了厚重的宗祠大門。
靜謐的竹林中,大門開啟的聲音,格外清晰。
“再靠近一步,不念母子之情。”
陳老太太緩緩回頭,目光陰翳地盯著陳道平。
這一側頭,一回眸,在燈光掩映下,卻格外的陰森滲人。
陳道平渾身一抽搐,嚇得當場站住,喉結蠕動,卻是噤若寒蟬,不敢再寸進半分,隻能眼睜睜看著陳老太太步入宗祠內。
“媽……你這一砸,那野種定會掀翻陳家的啊!”
等到陳老太太消失在視線中,陳道平這才惶恐哀嚎起來。
宗祠內。
燈火昏黃。
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香火氣。
寂靜中。
陳老太太一步步沉重的走進了祠堂內。
怒火翻騰,讓此刻的她,再無任何理智可言。
明明已經勝券在握,明明已經準備好了坐山觀虎鬥,可她萬萬沒料到,這最後一刻,陳東居然枉顧一切,強行定鼎西南地域,徹底推翻了她所有的期待。
這種落差感,讓陳老太太雷霆炸怒,隻想報複。
目光掠過香爐,落到了後邊的神台上。
一塊塊靈位,分列成一排排。
其上,盡皆是陳家曆代先祖。
整個宗祠內,都縈繞著莊重肅穆的氣氛。
隻是陳老太太看那一塊塊靈位,眼神卻格外的不屑。
她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沉聲罵道:“陳家的一群死老狗,枉老身祭拜你們這麼多年。”
下一秒。
陳老太太目光森然凶戾,邁步走向了一塊靈位。
“老公……”
她毫無敬畏的直接抓起了靈位,眼中凶芒爆射:“你個死廢物,死了也是個廢物,老身當年受盡了委屈,讓你個不中用的窩囊廢占了便宜,你泉下做鬼,也該保佑我一下的,你不管不顧,你憑什麼在這神台上?”
砰!
陳老太太五官猙獰,悍然將靈位砸在地上。
靈位落地,四分五裂。
她似乎還不足以泄憤,又一腳踩在上邊,狠狠地蹂躪著。
莊嚴肅穆的宗祠,此刻卻因為陳老太太的到來,變得戾氣洶湧。
一番踐踏蹂躪,陳老太太這才抬眼,眯成一條縫的雙眸瞬間鎖定了神台上李蘭的靈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