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采薇坐在浴室裏的板凳上,任水衝刷著自己的身體,她要為自己想一條生路。她從小是那種看不到後路就不會走的那種人,文刻羽這件事情除外。

她算了一下自己手裏的錢,差不多有二十多萬,不多但是足夠在她沒有收入的情況下生活兩年左右,這是是她近幾年積攢下來的私房錢,除此之外就隻有前年她母親去世後留給她的一套老房子。

她很清楚,如果這件事情捅破,如果周深狠心一點她一分錢都得不到將會淨身出戶,這是她手裏唯一的財產了。

江采薇想著自己的處境突然有點後悔,如果當初她在生了周黙之後繼續工作,現在的職位也差不多也是中層了,不會狼狽到要靠自己多年省出來的私房錢活。

她仔細想了想自己的能力和學曆,她的學曆不錯,多年前本省重點大學的建築專業畢業,還有二級注冊建築師資格證,這些讓她再次求職應該不會太艱難。她這樣想著心裏安定了許多,生活是要重新開始了。

江采薇從浴室裏走出來後換上家常衣服,看了一下時間差不多快五點了,開始準備晚飯。家庭主婦就是這樣,不管心情多煎熬,都要給家人準備晚飯。

依照川川的性格,她懷疑川川已經和周深說了這件事情,但是一直等到晚飯吃完,周深都沒有什麼反常的舉動。

周深和平時一樣,沒有說太多話,就問了周黙在學校裏表現得怎麼樣,學習上有沒有困難之類的問題,這一切再平常不過了。

在所有人都吃完飯以後她收拾好碗筷,在洗碗的時候她偷偷望了周深一眼,他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報。

她走過去端了一杯綠茶給他,周深抬起頭看了一眼,說了一句“謝謝。”

這讓江采薇感到很疑惑,平時他都不說謝謝之類的客氣話的。直到晚上睡覺時江采薇晚上躺在床上都在懷疑川川到底和周深說了她和文刻羽的事情沒有。她望著旁邊熟睡的周深,覺得自己越來越無法理解這個身邊這個人了。

生活依舊平靜地過下去,從那次咖啡館見麵之後,再也沒有文刻羽的電話,再也沒有川川的電話,周深也仿佛不知道一樣。

日子就這麼平靜地過下去,讓江采薇覺得很驚異,也覺得很難熬。她知道周深應該是知道的,因為他至此再也沒有問過川川婚禮的事情,仿佛川川婚禮取消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隻不過她裝傻周深也裝傻而已。

日子就這麼不鹹不淡地過去,她聽一個遠房親戚說川川在取消婚禮之後就去S城了,文刻羽倒是沒有走,繼續留了下來。此後她沒有再見到過文刻羽,仿佛川川是他們之間保持聯係的那根線,川川走了,線就斷了。

晚上周深打電話來說要陪客戶,晚上就不回家了。隻有她和兒子兩人在家裏。那個陌生電話打來的時候,江采薇正在她兒子周黙的房間裏給他學校老師布置的檢查家庭作業,在周黙上學期間她每天晚上都會給他檢查作業。

她聽見手機響,拿起來一看是一個陌生來電,她猶豫了一下沒有接通。幾分鍾之後那個號碼又打了過來,旁邊周黙就在問:“媽媽,為什麼你不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