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好了,是我爸爸取的。”

“叔叔這麼文藝的男人取的名字肯定很好聽,叫什麼啊?”

“他文藝什麼啊,就是無聊。名字叫依陽,說是希望孩子的人生以後能夠永遠伴隨著陽光。”

“真好聽。說起來叔叔阿姨肯定很高興吧,他們多年的石頭終於落地了。你還記得嗎?小時候我特別羨慕你,你的爸爸那個時候就是我心目中的五好男人的代表,和我爸爸完全不一樣,文藝氣息滿滿。你爸爸每天早上就開始在陽台上擺弄他的那些花花草草,在工作之餘每天就寫寫畫畫,我那個時候好多書都是去你家借的,又一次去你家借了一本《宋詞節選》,上麵都是你爸爸寫的筆記。我讀著讀著覺得很羨慕你。”

“你不要羨慕,可是你後來選擇老公的機會這麼多也沒有選我爸那種類型的啊。”司如英挪動著靠近江采薇,把頭倚靠在她肩膀上。

“對啊,周深這種類型更像我爸一些,隻不過更負責一些。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後來我讀了一些心理方麵的書籍才知道童年缺失的那一部分會對成年以後的人生有影響。或許我內心更加信賴我爸爸那種類型的人吧。”

“我覺得你現在變了,之前你很少主動提起伯父,我在你麵前也不敢提他,怕你傷心。現在你倒是可以主動提起他了。”

“大概是因為他死了吧,有什麼必要和死人鬥氣呢。人死如燈滅,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江采薇陷入沉思,想起自己父親火化的那一個下午,和文刻羽待在一起的時候自己做的那個夢,也許那個時候自己就已經釋然了。

司如英沉吟了一會兒,“說的倒也是,人死如燈滅,百年之後誰又記得誰呢?”

“你倒是像哲學家了。你的這個孩子太可愛了,我都羨慕你有這麼一個女兒了。你看她皮膚多白啊,還是像你。”江采薇忍不住摸了摸嬰兒滑嫩的皮膚。

司如英笑著說:“你別羨慕我,你兒子今年都讀高二了,我的還要抱在懷裏。你算算,你比我就大半歲,你兒子比我女兒大了整整十六歲,你說公平嗎?我現在每天照顧她頭都疼。”

江采薇仔細瞧了瞧,“我看著倒還好,就是有一些憔悴,照顧小孩子是很辛苦。過幾天得空了我陪你去逛逛街,做做美容。”

“其實我告訴你吧,我感覺我老了不是照顧孩子太辛苦,這點苦我還是能吃的。是因為我之前為了取卵子打了促排卵針,醫生說女人一生的卵子是有限的,打了促排針之後女人會加速衰老,我當時要孩子心切,也沒有想這麼多。到孩子出生後,發現自己最近這一年確實老得有點快。”

“不要想這麼多,女人生孩子本來就要老幾歲的。不管你信不信,你之前看上去比同齡人年輕是因為一直沒有生養,又加上舍得花錢保養。現在有了孩子,你的心願也了了,老幾歲就老幾歲吧,反正我看不出來。這就是作為母親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