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出什麼事情？”江采薇轉過身推了關鈞成一把，“去睡吧，我等會兒和周黙再說說話。”
“嗯，那你們聊吧，也好久沒有見麵了。”關鈞成轉身走出了廚房。
江采薇把餐盒放進了微波爐裏，然後走出廚房來到客廳裏，這時周黙已經呆呆地坐在了廚房的沙發上。
“怎麼還是悶悶不樂的，我說過了，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別老擱在心裏。”江采薇走到周黙的對麵的沙發上坐下。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感覺開心不起來。媽，我會不會得病？”
“不會的，你不是戴套了嗎？”江采薇勸解道，本來周黙這麼小年紀出去找小姐她是很生氣的，但是看到周黙後悔的樣子，她也就心軟了。
“我是害怕。”周黙把眼睛抬起來望著江采薇，“媽，你說以後我有了女朋友我該不該告訴她這件事？如果是你，你介意嗎？”
“女人肯定是介意的，沒有一個女人不會介意自己的男朋友或者丈夫嫖過。”江采薇思索了一下微笑道，“但是看我愛她的程度吧。如果我足夠愛他的話應該會原諒他。傻孩子，每個人都有做過讓自己後悔的事情，你要學會承擔你做這件事的後果。既然能夠承擔就不用害怕。”
“嗯，我明白。”周黙點點頭。
“還是吃點東西吧，菜應該熱好了，我去看看。”江采薇拍拍周黙的胳膊說道。
江采薇去廚房把菜給端了出來，“隨便吃點吧，你下午沒有吃東西，小心得胃病。”周黙從小到大都是她照顧的，一日三餐都能保證熱飯熱湯，從來沒有讓他餓過。
周黙端起碗吃了兩口青菜，江采薇仔細地把他從頭到腳看了一遍，“你仿佛是瘦了。在學校生活的不習慣嗎？”
“不，除了空氣有些幹燥，其他的都很好。”周黙答道。
“那就好，你隨便吃一點吧，太晚了，吃多了對腸胃不好。”
“媽，你不用管我了，去睡吧。”
“不，我還想再看看你。半年沒有見到你了。順便在你吃飯時和你說說話。”江采薇笑笑。
周黙看著江采薇頭上的鼓起的腫包，有些不安，“媽，對不起，如果不是我一時衝動離家出走的話你就不會摔跤了。你頭上的包還疼嗎？”
“不疼了，你不說我都沒有什麼感覺。”江采薇輕輕按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還是有一些疼痛。
“你和那個關叔叔是怎麼認識的，他好像比你要年輕一些。”
“什麼好像，不用顧忌你媽的年齡。他確實比我年輕一些，比我小七歲。”江采薇笑了笑，“你還記得你去讀大學之後不久我就去了羅馬嗎？”
“還記得，你還給我寄了禮物。”周黙答道。
“我和關鈞成就是在羅馬認識的，當時我的包被搶了，他幫助我把那個小偷給抓住了。我很感激他，那個包裏有我用了很多年的寶麗來拍立得，還是你出生之後你爸爸送給我的禮物。我後來請他吃飯兩個人就這麼認識了。”
“這樣啊。”周黙慢慢地吞咽著米飯。
“你心裏不又不舒服了。你也知道我現在是什麼處境，是很想要一個人來陪伴我的。其實我也很清楚，我和他不會白頭偕老，隻不過是現在互相陪伴罷了。”
“你為什麼這麼說？難道你不喜歡他？”周黙抬起頭問道。
“我喜歡他，隻不過是朋友那樣的喜歡。我很清楚我不愛他，他也不愛我。但是我們兩個人都需要彼此，做一個伴而已。等你以後長大了就會發現找到一個自己愛的人是多麼的困難。”江采薇有些淒然地笑道。
“媽，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你好像變了？”周黙盯著江采薇的臉，“變得有欲望了，不像以前，好像什麼都無所謂。”
“因為以前的生活太平靜了，平靜到我都意識不到我自己的欲望。現在我發現人就是奴隸，是自己欲望的奴隸，一輩子被自己的欲望所支配，一點都沒有自由。”
“你現在不自由嗎？”
“我現在很自由，沒有婚姻的束縛，你外公外婆也去世了，我是人世間最自由的人了。但是你不要學我，有一點束縛好。”
周黙並沒有聽懂江采薇說的話，隻是含混地點點頭。
“你慢慢吃吧，吃完了把碗筷房間廚房裏。你的房間早就給你收拾好了，早點睡。”江采薇起身，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自己今天晚上話說的有些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