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要不要去找曉東簽名啊?”在後艙工作間,二號興奮地問道。
我搖了搖頭,追星不是我這個年紀做的事了。
“要張簽名做留念唄,很多人想要還沒這個機會呢。”二號似乎在開導我。
我還是搖了搖頭,說:“不了,我這人馬大哈,可能一不留神便會把這簽名弄丟了。”
“真不去?”
我笑著點了點頭。
“那我去。”說罷,二號風風火火地拿著筆記本便衝了過去,沒過幾分鍾,便高興地回來了,還將那大大的簽名在我麵前晃了晃。我方才感覺到,原來追星也是心理上的一種滿足,無所謂好壞,至少它讓追逐的人開心。開心,有時也是一件很奢侈的事,不在於人們舍不得,而是可遇不可求。
曉東依然無所需求,默默地坐在那裏,甚至連身也沒起過,隻是有人找他簽名時,他都禮貌地一一滿足了大家。木芙則很活潑,你問她還要喝水嗎?她立馬回答要,不論什麼時候,隻要你問她,她就一個動作——微笑而“迷人”地回答你“要”。
“你說,她能不能不笑啊,笑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二號忍不住噘著小嘴兒說道。
我笑了笑,心想雖然她看上去是不太令人賞心悅目,不過比起某些人確實好上一百倍,至少她不會無理取鬧,不會呼來喝去,不會唧唧喳喳,而且還會很禮貌地說聲謝謝。
自始至終,沒有人去找木芙簽過名,可她依然還是那麼樂觀,隻要看見有人在偷看或偷拍她,她就會立刻擺出一個“漂亮”的姿勢,盡管這些動作讓人忍俊不禁。
飛機緩緩下降高度,很快將到達目的地,曉東仍是沉默不語,木芙則又喝了幾杯飲料。臨下飛機時,她又朝眾人擺了一個“S”形姿勢,這個姿勢,竟然讓一直寡言少語的曉東也笑了出來。
我不禁感歎,人能做到這份兒上也屬不易,不知道是為了生活而學會偽裝,還是因為角色充斥著整個生活。總之,人活在這個世上,無論扮演什麼角色,都是需要勇氣和毅力去堅持的。
齷齪的明星
如果說之前遇到的明星、名人,僅僅是為了顯示身份而故意耍大牌,那麼接下來的這位便更加離譜。之前的人如果用惡心來形容,那麼此人用齷齪、臭屁哄哄等字眼來形容,是一點兒也不為過的。
今天我和師傅同飛,照例,師傅將我拉到了前艙。
很快,登機時間到了,乘客們一個接著一個,匆匆忙忙地進了客艙,很快坐了下來。二號開始清點人數,核對名單,數來數去,似乎還是對不上。
“靈姐,還差兩個人。”二號向師傅報告。
“誰?給我看看名單。”師傅隨手接過單子。
經核對,還未登機的人是明星王螢和一個不知名的女孩。此刻,起飛時間已經到了,客艙裏有些乘客開始抱怨起來。而我們隻能先安撫乘客。
“女士們、先生們:由於本次航班還有部分乘客尚未登機,請您在座位上耐心等待,謝謝!”
正當師傅欲有所行動時,地麵專車來了,從車裏走下兩個女人。走在最前麵的,便是所謂大名鼎鼎的王螢,後麵跟著的是她的助理,看起來年紀不大,長得倒是挺漂亮,也很有氣質。
“你怎麼做事的?怎麼安排時間的,你看看,已經晚到了15分鍾。”還未登上飛機,王螢就邊走邊大聲罵著身後的助理。助理拎著個大箱子,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不敢有半句怨言。
“歡迎登機!”對著兩人,我微笑著說道。
誰知她用一種鄙夷的目光斜了我們一眼,鼻頭微微一抽,把頭一昂,進了客艙,而她的助理,卻還很有幾分禮貌地回了我一個微笑。看得出來,她的笑容充滿了無奈。
“嗬,有什麼了不起的,還以為自己多大牌呢!”看見王螢那副傲慢的樣子,師傅滿臉不屑。
的確,她那樣子似乎真把自己當成大明星了。
我見兩人找到座位後,王螢還是在不停地罵那助理,惹得周圍的乘客都往那邊看,而那助理,依舊隻是點頭哈腰,任她責罵。
這時,我走了過去。餘怒未消的她將身上的紅色外套脫下來,遞給了我。
“你輕點啊,別太笨手笨腳了。”見我接過她衣服時有點用力,她不滿地嚷道。
我無奈地笑了笑,很快將它掛到衣帽間。可剛剛掛好,她卻跑過來了。
“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嗎?”我趕緊問道。
誰知,她瞥了我一眼,然後又看了看她的衣服。
“你怎麼掛衣服的,你要把這隻袖子給我掛到外麵,能讓我一眼看見,知道嗎。”她對我大聲叫喊起來。
嗬嗬,掛衣服也有講究,還得將哪隻袖子掛外麵?我還是頭一回聽說。還沒等我想明白,她撩起背麵那隻袖子給我看。我這才注意到,原來在這隻袖子上繡有一個“螢”字,我恍然大悟,原來這是她的標記,她是怪我將她的標記擋住了。
“看到沒,得將這隻袖子掛出來,能夠一眼讓人看得見。”說完,她指了指手,讓我重新掛好,直到她滿意了,才一搖三晃地往回走。
前排乘客用異樣的眼光看了看她,或許也覺得她太誇張了,可她不但沒有覺得羞恥,反而高傲地昂著頭回到了座位。
“嗬,這人也太誇張了吧。”師傅鄙夷地笑道。
真是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別奇。名氣越大的人,出行越低調;反而是這些三流小明星,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非得大喊大叫。
回到座位後,我見她仍然對著她的助理大聲地叫喊著什麼,忽然可憐起這位助理來。關於此人的飛揚跋扈,我也曾聽說過,伺候這樣的人,恐怕平日裏得受不少氣吧,這需要多大的毅力才能忍受啊!
臨到發餐,我輕輕問道:“您好,我們有米飯、麵條,請問您需要哪種?”
她看了看,立刻說道:“米飯、麵條各給我一份,哦,不,要三份米飯。”
暈,哪有人這樣啊,別說三份,多餘的一份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