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過了很久,陸景承才緩緩地低下頭,輕柔地吻著冰冷的墓碑……
最殘忍的愛情,不是祈盼的地久天長,而是誰先死心,決絕似乎成了唯一的出路,幾度猜疑,路過便成了他們之間唯一的宿命。
陸景承從墓地出來,就看見皇甫淩和南宮暮在墓地外等著他,他微微苦笑。
“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祭拜寧晚的,所以我和皇甫一直都在這裏等著你!”南宮暮看著如今這樣頹廢的陸景承微微苦笑,輕聲地說道。
陸景承沒有說話,隻是緊抿著嘴,跟著他們一起上了停在路邊的車。
車內。
陸景承靜靜地靠在座位上,眼眸微合,低垂的長睫遮住了那雙漂亮的墨眸,陰暗的陰影裏,看不清他此時的表情。與剛才在墓地中的人完全是兩個人,此時的他已然恢複到了那個淡漠疏冷的陸二少,甚至比以前更冷。
“這下好了,我們還真成了難兄難弟了,都沒了老婆!”南宮暮笑了笑,他們四個過算了,要什麼老婆啊!
想了想,卻還是覺得,有些事,陸景承是該知曉的。
“景承,有些事,雖然已經過去了,可我還是覺得,應該要讓你知曉的!你還記得,晚晚和長安他們在大街上遇到小偷的事嗎?那是季馨兒做的,她想要的是趁亂要晚晚的命,到後來,是季馨兒用秦長安的男朋友的前途為誘餌,逼迫秦長安說謊。後來你們一起掉入懸崖,我們一直以為斷了晚晚手筋的人是曼切爾,但其實不是,那是季馨兒做的,甚至是用催眠術篡改你的記憶!”
陸景承一聽,睫毛倏然揚起,墨眸帶著悲痛的顏色,他看著南宮暮,終是淡淡的笑了笑,唇角微揚,帶著凜冽的弧度,“我以為她隻是利用我受傷的時候,篡改了我的記憶,卻沒想過,竟然還背著我做了這麼多!”
“你打算怎麼做?”皇甫淩淡淡的說道,那雙淡淡烏黑的眸卻帶著冰寒的光。
“看來,我是該找季馨兒好好的談談了!”
“景承……”南宮暮有些詫異,可皇甫淩卻是一點兒都不詫異,仿佛早就知道了陸景承會如此做了。
“我是承諾她會護她一世周全,並不代表她可以恣意妄為,她要找人償還,也該來找我陸景承才對,可那和晚晚有什麼關係?她既然敢做這樣的事,就該承擔這樣做的後果!”
南宮暮抬眸看著陸景承那雙墨眸,他的唇角分明微微帶笑,明明他是在笑,可是那狹長眼角流出的波光卻讓他感覺到一絲冷冷的寒意。
每次景承出現這種眸光,就說明他是真的動了殺意。
看來這一次,季馨兒真的已經走到了盡頭,也踩到了陸景承的底線了。
而就在這時,此刻,一架飛機在他們的車頂上飛過,那片被霞光染紅的天際,轟隆隆的飛過一架飛機……劃開了一道漂亮的弧線……像是分割線般……
飛機上。
“再睡會兒吧,還要等很久才到巴黎!”
女子轉頭看著男子,微微一笑,“我不累!”卻在瞬間,眼眸黯然下去,“三哥,你說婉如她在天上會原諒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