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晚仍舊木然地站著,似乎是聽到了某種聲音,她蒼白的嘴唇輕輕地顫動著,帶著濃濃的哀傷。
“剛剛護士說,他醒不過了,對嗎?”
南宮珩說不出話來。
寧晚忽然伸出手來,捂住自己絕望的麵孔,淚水如小溪一般順著她緊捂麵龐的指縫間無聲地流出。
手術室內。
手術燈綻放著耀眼的光芒,陸景承躺在手術台上,麻醉的效用讓他沉沉地昏睡過去,令人緊張的窒息感籠罩著整個手術室。
嘀嗒……嘀嗒……
心電圖上穿來陸景承微弱的心跳聲。
陸景承意識模糊地躺在手術台上,戴著氧氣罩,綿長痛苦地呼吸著。他的意識已經渙散,在虛空中徘徊遊移著……
透過那薄薄的白霧,他似乎看到了那個靈動美麗的女人躺在在他懷裏,微笑著,笑容純潔如天使般。
他倨傲如昔的嘴角,竟然扯出一絲愜意的微笑。
陸景承意識模糊地躺在手術台上,戴著氧氣罩,綿長痛苦地呼吸著。他的實現已經渙散,在虛空中徘徊遊移著……
那年,他們初見,她身著一襲及地的抹胸長裙,笑著跟楚靜知說恭喜,隻是和她喝酒的同時隻是淡淡一笑,疏遠的說了一句,陸少,很高興認識你。
那年,他們結婚了,雖然是受她逼迫,他心裏一點歡愉都沒有,他從沒有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女人,所以他不停地在消耗著她對他所有的愛意。
那年,他們一同跌落懸崖,她背著她走過雪山,落下病根,她曾那樣甜甜的對他說,陸景承,你死了,我就來陪你,可他卻辜負了她的柔情。
那年,她和季馨兒被綁架了,從那一刻他才知道,原來不管晚晚有沒有背叛他都好,此生這個女人誰都不可以帶走她,他選擇與她生死與共,換來的,卻隻是更多的誤會。
此去經年,他們之間到底是回不去了,到底是回不去了。
在那個夜霧朦朧的後花園中,他們最後道別。
“陸景承,我就要走了,和三哥一起!”
“嗯,我知道!”
“我不會再回來了!”
她說,她永遠不會再回來了,這個城市於她而已是不是再也沒有留戀,再也沒有任何值得她回來看看的東西了!
忽然——
覆蓋在陸景承口上的氧氣罩,出現了規律的白霧,心電圖上的心音變得不規律了,他的體溫在不停地下降著……
“既然我們一開始就已經錯了,那麼我隻是想讓自己過得幸福一點,隻想過沒有陸景承的人生,為什麼你還要一再的來打擾我呢?”
隻想過沒有陸景承的生活——
一陣無情的電子聲響起,心電圖的數值指向零。
“強心劑一劑!”
醫生大喊著,那冰涼的液體漸漸融入他的身體中,可是好像並沒有什麼反應,心電圖上的曲線還是在一點一點的趨近與直線。
陸景承的眼睛看著刺眼的手術燈,一眨一眨的,像是看到了什麼般,嘴角裂開一抹滿足而幸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