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寧晚不再哭泣,隻是靜靜地窩在南宮珩的懷中。
燈光下,兩人的影子被拉得老長老長。
就在這時,寧晚很用力的捂住自己的頭,好似很疼,最終承受不了那痛楚昏倒在南宮珩的懷中——
夜幕降臨,夕陽漸漸暗淡下去,夜色變得沉寂起來。
滿天的星辰在黑如墨玉的天空中如孩子一般眨著閃亮的眼睛。
靜靜的病房內,桌麵上的台燈發出淡淡的光芒,昏睡著的寧晚緩緩地睜開眼睛,在接觸到房間裏昏黃柔和的光線時,她的眼眸中一片迷蒙。
她抬起一隻手停留在自己的額頭上,似乎是在試著她額頭的溫度,但自己的手好冰好涼,讓她都不敢相信著是自己的手。
寧晚努力地側過頭——
她的眼中有著一層白霧的凝結,模糊而不真實,就像是在夢中一樣。
“三哥……”她的嘴唇微微開啟,努力說出這個聲音,“……三哥……”
昏黃的燈光下,南宮珩的影子被台燈的光芒斜斜地映照在地板上——
他看著一點點清醒過來的寧晚,欣喜不已。
“晚晚,怎麼樣了?好些了麼?”
寧晚努力睜開眼,看著南宮珩那張熟悉的臉孔,“三哥,他呢?”
南宮珩看著她,微微歎息一聲,“他還沒醒來!”
“哦,那我去看看他!”寧晚說著便要下床,卻被南宮珩按著,回到了床上,他看著她,茶眸中有著暗沉的顏色,“晚晚,你需要好好休息!”
“發生什麼事了嗎?”寧晚淡淡說道,眸底卻看不出任何情緒,她看著南宮珩詫異的表情,輕輕一笑,“還是說,你也知道了?我的腦子裏原本壓迫我視覺神經的血塊已經移動,甚至會癌變?”
“晚晚,你既然知道,為什麼不說?”南宮珩看著她,眸中的神色越發的深沉起來,“這雖然算不得什麼絕症,可大夫說了,做你這個手術是會有一定風險的!”
“我知道,”寧晚看著南宮珩,突然心中那份沉重壓得她有些透不過氣,“你說的,我都知道,隻是三哥,我不想做手術了,我害怕,害怕我會忘記他,而我不想!”
“晚晚……”
“好了,我去看看他,你回去看看妞妞吧,如果她吵著要我,你就帶她來醫院吧!”
陸景承住院這麼大的事,不可能會瞞著老爺子,但老爺子一聽陸景承危在旦夕,氣得心髒病複發,在醫院昏迷不醒,而陸卿卿作為陸家此刻唯一的人,要管理公司的事,實在忙不過來了,好在爺爺有吳國忠照顧著,也沒有太大的問題。
而陸景承這邊就隻有寧晚來照顧了。
清晨的陽光靜靜地灑在這片潔白的病房,玻璃窗上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陸景承躺在病床上,他還在沉沉地昏睡著,英氣的麵孔上一片蒼白的顏色。
寧晚站在病床旁,她看著沉睡的陸景承,目光中有著複雜的光芒。
從窗口照進來的陽光,強烈得幾乎要將他吞噬。他沉睡著,劉海下的英挺臉龐,沉澱出悲傷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