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宋瀟瀟看著一旁沉睡的寧晚,不可置信的看著南宮珩,“那陸景承知道嗎?”
“晚晚不讓我們告訴陸景承,她不想他看著她死,也不想要他內疚,所以寧願死,也不願告訴他所有的一切!”南宮珩微微歎息,“她到底是愛慘了那個男人!”
“可是,陸景承總有一天會知道的啊!”宋瀟瀟又道。
“一切等晚晚醒來再說吧,瀟瀟,你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我在這裏陪著晚晚就好!”
宋瀟瀟看了看南宮珩,微微點了點頭,走到門口處,好似想起了什麼,“阿珩,其實你也深愛著晚晚吧,縱然你知道她愛的是別人,你也不在乎,你想要的,隻是她快樂!”
南宮珩沒有說話,隻是淡淡一笑。
各人有各人的執著不是嗎?
他是如此,寧晚如此,陸景承如此,她宋瀟瀟又何嚐不是如此呢?
宋瀟瀟什麼都沒再說了便走出了病房,病房內隻有沉睡的寧晚和坐在床邊的南宮珩。
晴朗的天空裏白雲隨風飄蕩,天幕是蔚藍蔚藍的。
陽光出奇地燦爛,楓樹葉子沙沙作響,淡雅的花朵仿佛舞蹈的精靈,在空中不斷飄零彌漫,散發著淡淡的清香。燦爛的陽光照了進去,在地麵上鋪上一層薄薄的光。
白色的病床上,寧晚仍舊閉著眼睛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甚至於呼吸都變得輕輕的,纖長的眼睫毛在她蒼白的臉上投下一片淡淡的影子。
她的鼻梁上戴著供她呼吸的氧氣罩,輸液管正一點點冰冷的液體慢慢地輸進她的身體裏去。
南宮珩的目光緊緊落在她蒼白的臉上,有種至深的哀傷從他烏黑的眼珠中流露出來。
她受的苦還不夠多麼?
為什麼,為什麼命運要對她如此不公平呢?
寂靜的病房中,隻有輸液管嘀嘀地聲響。
南宮珩坐在床前,看著寧晚蒼白的麵容,他伸出手來,輕輕地撫順她額前的黑發。
晚晚,你一定要堅強,知道麼?
一定要堅強,一定不可以死,一定不可以!
就算是為了陸景承,你也不可以放棄,知道麼?
我知道一定會做到,你一直都是很堅強的!
病房裏的燈光照在寧晚雪白的麵孔上,在燈光的照耀下,寧晚的麵頰,晶瑩白皙得恍若透明。
南宮珩坐在她的一邊,看著她消瘦的臉頰,他的眼眸裏,充滿了深邃的感情。他的胸腔裏,仿佛有什麼感情在奔湧著,就快要破體而出了!
他的目光中有著隱忍的痛苦,他的嘴唇輕輕地顫抖:“晚晚,你現在很痛嗎?醫生說,痛得時候會讓人無法承受!”
“可是,你卻忍住了這種痛苦,忍住了這種痛苦的你,就是為了呆在他身邊麼?把自己僅剩的一點生命都用來愛他,是這樣的麼?是吧!可是,最後你卻選擇一個人和病魔鬥爭,一個人去麵對死亡,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你太愛他了,是嗎?”
南宮珩握住寧晚的手,把她冰涼刺骨的小手緊緊地包含在自己的手心裏,強抑住自己內心的悲傷,隻是安靜地守著她,隻是安靜地守護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