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晚,我沒和你開玩笑,你總該為孩子的將來考慮吧。”他聲音頓了頓,有些窘色的舊事重提,“我說過可以做孩子的爸爸,哪怕隻是一個掛名的父親。”
寧晚收起了笑意,神情認真的看向他,眸中再次凝聚起清冷疏離。
他並不是第一次提起這件事,而每一次都是不了了之,他說的輕巧,假結婚,讓孩子變得名正言順,她不必履行妻子義務,他也不會行駛丈夫的權利。
可是,他已經和瀟瀟訂婚了,全江北的人都知道,南宮珩是宋瀟瀟的未婚夫,他提出這樣的要求對宋瀟瀟一點都不公平,而且她也絕不會這樣做,也絕不會允許他再有這樣的想法。
何況,孩子的事,每一步,她早已規劃妥當。
她不急不緩的從壺中倒了杯清茶,優雅的置於唇邊飲了一口。晨起時新沏的茶,有些苦澀,而苦澀中又帶了絲絲甘甜,亦如人生。
“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活到生產的時候,所以有些事我早就作了安排,我如果死在手術台上,瀟瀟會把我的孩子交給陸景承,他會好好愛這孩子的。這個孩子,他隻會姓陸,所以三哥,這樣的話,以後莫要再說了,我不愛聽!”
南宮珩的臉色變了變,她還真是把他徹底當成了外人,寧願去找陸景承,也不願意將孩子交給他。
“晚晚,我們相識那麼多年,為什麼你從來都懂我?”他眸光暗了暗,唇角是苦澀自嘲的笑。
寧晚美目微眯,白皙的指尖緊握住陶瓷茶杯,她是淡漠的,卻也是極冷靜的,甚至冷靜的讓人有些害怕,“三哥,我以前糊塗,太過於依賴你給我的安全感,以至於讓我搞不清楚對你到底是什麼感覺,可我現在明白了。”
她不鹹不淡的話語,讓南宮珩壓抑的情緒一瞬間爆發,他從沙發上坐起來,雙眼血紅的看著她,聲音都沙啞了幾分,“寧晚,你這話什麼意思啊?這些年我對你如何你應該清楚。”
寧晚輕笑,仰頭毫無畏懼的迎上他的目光,“三哥,我不是你的良人,我就是一個即將要死的女人,我懷著的是我最愛男人的孩子,這一點我很清楚。況且,三哥你在這裏與我說這些話,你將瀟瀟至於何地?!”
“你走吧,這些話以後我不想再聽到,如果你再說這些話,我會離開,讓你也無法再找到我!”她的聲音清冷,隨後優雅的放下手中茶杯起身。
她就站在他麵前,與他高大的身形相比,寧晚實在是纖細瘦弱的,可這樣嬌弱的女子,在他麵前卻不輸半分氣勢。
“三哥,我們之間到此為止,你好好待瀟瀟!”
她話落,南宮珩高大的身子明顯顫動了分,竟無法掩飾眼中的驚錯。
南宮珩不怒反笑,似乎聽了極可笑的笑話一般,“如果我非要如你當年強求陸景承一樣,非要強求呢?!”
寧晚咬了咬唇,臉上有些蒼白,卻依舊波瀾不驚,“那你看到我的下場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