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三年前的那場宴會,外公宣布她是他親外孫女的那次,那一次他也去參加宴會了,而她也是在那天恢複的記憶,她看見了顧清揚,受了刺激,動了胎氣,被送去了醫院。
在醫院裏,那種疼痛,讓她恢複了記憶。
而從恢複記憶以後,她就一直都在受折磨,她想要說出真相,但是卻又想起和顧清揚之間橫隔的所有,她退縮了。
寧願窩在了韓瀚文溫暖的懷抱中,不再醒來。
這一晃就是三年。
時間還真是過得很快的。
清晨的第一道曙光透過窗簾的縫隙鑽入屋內。
謝長安揉了揉酸疼的眼睛,翻身下床。
屋內死一般的沉寂,餐桌上擺放著溫熱的牛奶麵包和一疊牛皮紙資料,她走過去,看到牛奶杯下壓著一張就簽——陸氏有些事需要我去處理,別忘了吃早餐,還有,屬於你的東西,還給你。
謝長安蹙眉,打開牛皮紙袋,竟然是原本屬於她們戴安娜集團和那個經紀公司的合約。
她輕歎,這段莫名奇妙的糾纏,終於可以結束了吧。
她與他之間,從此天涯。
謝長安還是乖乖的吃了他留下的早餐,而陳墨軒一天都沒有看到謝長安了,幾乎打爆了她的電話,當從酒店出來,走進戴安娜集團在江北的辦公室,他坐在沙發上,模樣竟是十分的狼狽,水晶煙灰缸中堆滿了燃盡的煙蒂。
“謝長安,你去哪兒了?”他滿眼血絲,雙手緊握住她肩膀。
“有些事去處理了,”謝長安隨意的回了句,將手中的文件遞到他手中,“墨軒哥可以通知他們,趕緊準備,那個藝人的時間已經騰出來,我們隨時可以開拍!”
陳墨軒拿著文件的手止不住的顫抖,昨天謝長安莫名其妙的失蹤,他就派人查了陸景承的行蹤。
“你昨晚和他在一起,是不是?”他的聲音都沙啞了。
謝長安沉默,而沉默就是默認。
“他對你做了什麼?”他的情緒有些失控,握在她肩頭的手掌不由得握緊,謝長安吃痛,眉心緊擰在一處。
“墨軒哥放手,你弄痛我了。”
“謝長安,你告訴我,你昨晚和陸景承到底做了什麼?!”他怒吼了一聲,轉身就衝向門外,大有一副打算與陸景承拚命的架勢。
陳墨軒是戴安娜從山頂孤兒院領養的孤兒,他名義上是戴安娜集團的特助,實際上卻是寧晚的守護者。整整十五年的時間,他看著她從單純天真的少女,成長成冷靜睿智的寧氏總裁,然後,在不知不覺間,愛上了她。
即使她從不知道他的存在。
她從來都不知道他的存在,他一直都隻能遠遠的守望,那一段時光,對他來說,幾乎是黑暗無光的,他看著她愛陸景承入骨髓,不要命的給那個男人生孩子,看著她為他哭,為他笑……
直到三年前的那場車禍,他自作主張的將她帶回了G市。
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守在她身邊,他不要她再做回寧晚,他要她是謝長安,永遠都是謝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