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館人多嘈雜，有那麼一瞬間，所有人都以為他們聽錯了。
這難道就是用著最綿軟的表情說著最剛的話嗎？
錢蘇蘇的眼睛亮了亮，抬手推開那幾個男生，“沒聽到我們小綿綿說嗎，一堆不男不女的東西，滾開。”
她上來牽住喬綿綿的手，“走，坐我們候場區看比賽去，那邊人少。”
藍頭發男生臉色漲紅，“你說什麼？你特麼再說一遍？”
“還想再聽一遍？”喬綿綿瞥了他一眼。
藍頭發：“……”
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被鄙視了的感覺。
他在原地愣了一會兒，喬綿綿早就跟著錢蘇蘇走了。
錢蘇蘇把她安置在她們剛才候場坐的那張長椅上。
這個角度的視線果然很好，能將場上所有情況都盡收眼底。
她有點奇怪，這個時候難道錢蘇蘇她們不用上場嗎？
被問到這個問題，錢蘇蘇三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我們得等男籃先比完。”
其實看男籃的人比看女籃的多得多，每次男籃的比賽一結束，看比賽的人就會走掉大半，輪到女籃比賽的時候，就隻剩下寥寥無幾的觀眾。
傅純白握拳：“沒事，我們今天打給小綿綿看就好。”
寧珺附和點頭：“嗯嗯。”
喬綿綿比她們矮上不少，說話的時候都得抬頭，所以眼中的期待和亮光被三人盡收眼底。
她笑著眯起眼睛：“好，學姐加油！！”
錢蘇蘇：“好，好可愛……”
寧珺：“awsl”
傅純白：“想rua。”
韓戾準備好從更衣室出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小姑娘。
坐在女籃那邊的長椅上，兩隻手撐在身側，腳一晃一晃的。
他把帽簷壓低，趁看台上沒人注意，朝小姑娘的方向走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身邊忽然竄出兩個男生。
韓戾眉眼一頓，加快腳步。
走近才聽見那兩個人正你一言我一語的和喬綿綿說著話。
說到最後把奶茶一遞，“學妹，這是我特地給你買的。”
另一個男生幫腔：“對啊學妹，這家店的奶茶很難買的，他可排了好久的隊才買到，你收下吧。”
喬綿綿：“……”
這……人家都說了排了好久才買到的，不好拒絕啊……
她隻好伸出手，正打算道個謝接過來的時候——
旁邊忽然伸出一隻修長纖細、指節分明的手，拿過去，仰頭喝了一口。
喬綿綿一臉驚詫地看著韓戾。
他甚至都沒有插吸管，而是直接掀開蓋子喝了一口。
嘴角甚至還沾了奶蓋。
那兩個男生剛想發怒，就看到帽簷下一張俊秀卻冷漠的臉，頓時沒脾氣了。
“韓……韓爺。”
韓戾沒理他們。
因為小姑娘正抬頭看他。
“學長，你嘴上沾了芝士。”
“嗯？哪？”
喬綿綿從自己的小包裏拿出一包紙巾，從裏麵抽出一張遞給他。
韓戾沒接。
他低頭，定定看著眼前的少女，微微俯身。
他越靠越近，被隱藏在帽沿下的眼睛顯露出來，像是摻了冰的氣泡水。
分明冰冷，卻又像是有什麼在咕嚕咕嚕冒泡泡。
他聲音低沉，還帶著少年的炙熱：“哪沾上了，你給我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