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綿綿看著他對那張紙上的古詩詞倒背如流。
雖然像是沒有感情的背書機器，但……一字不差的背下來了。
韓戾收回那張被弄濕的紙，塞回自己的外套裏。
“我背完了。”
喬綿綿：“……”
倒也不用這麼明顯，滿臉寫著“我已經背出來了，現在叫我名字”。
“韓戾。”
韓戾似乎很滿意的樣子。
喬綿綿看了一眼燈火通明的2棟樓，有些奇怪，“已經過了十點十分了，還不熄燈嗎？”
韓戾側目看她：“你不知道？”
“知道什麼？”
“今天是平行對抗。”
喬綿綿：“什麼叫……平行對抗？”
“比賽，才藝比賽。”
他解釋的簡單，但是喬綿綿聽懂了。
“臨近期中考，給我們放鬆放鬆。”
喬綿綿有點無語，估計也隻有盛中這種前身是私立貴族學校的學校會有這樣奇特的規定了。
學校的林蔭道上忽然多了好多人，有人架桌子，有人調音箱。
她回頭看了一眼，覺得奇怪。
“怎麼我們這棟沒有任何動靜？”
小姑娘說話的時候微微歪頭，眼裏有著認真。
“二棟都是體育生，特長跑步，副業打遊戲，你覺得？”
“再說，”韓戾垂眸看她，“馬上要期中考，他們哪有時間做這些。”
喬綿綿：“……”
懂了，臨近考試，學渣都在抱佛腳的自我搶救當中。
“也……沒關係啦，畢竟還是考試更重要。”
“平行對抗贏了的那一棟可以有一整年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熱水。”
喬綿綿：“……”
盛中別的都好，就是熱水限時供應，他們每次洗澡都要控製好時間，否則很容易沒熱水。
2棟大部分都是體育生，沒熱水這件事還真的挺痛苦的。
“他們都不試一下嗎？”
韓戾眉尾微微上挑：“比才藝他們怎麼贏得了1棟那些藝術生？”
因為每年都輸，所以都不試了。
沒熱水就沒熱水，大不了他們洗快點，再不濟就衝衝冷水，又不是多大的事。
喬綿綿聽他這麼說，咬了咬下唇：“那對身體不好嘛……”
普通學生有比較寬裕的時間可以洗澡，但體育生每次都要訓練很久，回到寢室有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滿身是汗也洗不上熱水澡。
“嗯？”韓戾忽然靠近她，“你擔心？”
喬綿綿：“……嗯，擔心蘇蘇她們……”
想了想又補了句，“還有小珺，還有純白……”
韓戾看著她掰著手指頭數了好幾個人，聽了半天覺得不對勁。
“不擔心我？”
喬綿綿：“……”
“啊，也是會擔心學長的……”
韓戾忽然有一絲挫敗感湧上心頭，卻被他很好的壓下去，隻是歎了口氣。
“我的名字不好聽嗎？”
“嗯？”
她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說。
“綿綿，”他放緩了聲音喚她，“如果我把那什麼語文考試必背的內容背完，能不能叫我名字？”
平心而論，他一個翻牆逃課樣樣行的壞學生頭子，一度很想拎著小姑娘的後脖頸告訴她，他不想學習。
更不想被人逼著學。
奈何之前那是答應了她的，而現在……
他純粹是因為……想聽她叫他韓戾。
想每天都聽，一直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