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在想說什麼，蘇若寒忽然扯住他的衣角。
“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她用手背抹了抹自己的臉，背影很瀟灑。
留下來的三個人一時都無話。
“韓哥，若寒到底怎麼得罪你了？”
常在鮮少這麼跟韓戾說話，這次的語氣裏難得有點衝，他自己也控製不住。
少年長身玉立，冷笑：“你也知道她得罪我了？”
常在：“……”
他知道韓戾脾氣一直不好，但是也不是無緣無故會對女孩子發難的人。
他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語氣盡量平和，“就算如此，若寒也是咱們自己人，還是個女孩，你沒必要……”
“誰和她是自己人？”韓戾突然打斷，“你他媽自己的女人自己看好，別觸老子黴頭。”
常在呼吸一窒，胸口一陣火氣鑽上來卻又莫名的熄滅，憋的他臉色漲紅，拳攥的很緊。
他轉身離開的動作顯得異常僵硬，走之前瞥了喬綿綿一眼。
在旁邊看完全程，喬綿綿都有點懵。
這又是……怎麼回事？
常在一向是溫柔又可靠的，像個大哥哥一樣，可是剛才他看自己的那一眼，誰都能感覺出其中的深意。
她想了想，湊到韓戾旁邊，囁嚅著開口：“我覺得常在學長好像不太對勁。”
韓戾把帶著logo的運動毛巾搭在肩上，哼了一聲，“神經。”
他心情不好，喬綿綿也就沒說話，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全當自己是個透明人。
體育館裏候場的人越來越多，一張長椅上能堆七八個人，長度就有點不夠看。
她從椅子的一端被擠，一直擠到正當中，又像是沙丁魚一樣被擠啊擠啊，擠到了最頭頭，和韓戾挨的很近。
她盡量讓自己不要去碰到他，抱著手臂把自己縮成一團。
偏偏她另一邊也是個男生，穿著短袖，手臂露在外麵，她仿佛都能感覺到對方皮膚散發出的熱氣。
她像個小麵餅似的，左邊不敢碰到，右邊也不敢碰，抱著手臂瑟瑟發抖。
正當她想著要不還是站起來的時候，忽然被人拎走。
韓戾握著她的手腕，把人從長椅上提起來。
“走吧。”
喬綿綿抬頭看他，“去哪？”
韓戾皺眉：“太擠了，老子的腿都沒地方放。”
“哦……”
他帶著她在人群裏穿梭，從體育館外的候場區直接進了乒乓館。
喬綿綿扯了扯他的袖子，“這裏不能進吧……”
“沒事，”韓戾頭也不回，“老王不管我。”
他口中的老王是籃球隊的教練，喬綿綿在錢蘇蘇她們口中也經常聽到這名字。
乒乓館裏沒什麼人，整整齊齊的放著十幾張乒乓桌。
韓戾指著其中一張：“坐。”
喬綿綿：“坐？哪兒？？？”
他下巴微抬，似乎在說這麼明顯的問題還用問？
喬綿綿咽了咽口水，“阿這……不太好吧。”
“你自己上去還是我抱你？”
聽到抱這個字，喬綿綿的腦子裏不自覺的回想起初見那會兒，他帶著自己逃課，她因為害怕鑽到他懷裏的那事兒。
她瘋狂搖頭，“不用了不用了，我還是自己上去吧。”
像是生怕他後悔一樣，趕緊自己手腳並用的爬到了乒乓球桌上。
韓戾嘖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