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綿綿捂著額頭,“額,我看你在和老爺子說話嘛,所以......”
她沒有對“女朋友”這個詞有任何的辯駁,喻燃的心重重跳了一下。
仿佛有人拿著小刀一點一點捅進去,用力攪動他的心,痛得他猝不及防,又擺脫不了。
但麵上還是一派淡定,“韓少似乎很閑,不出去看看那些特意為你而來的大小姐們?”
韓家如今如日中天,在互聯網領域,科學技術領域投了大量的資金,雖然風險不小,但未來的前途也是不可估量。
何況還有老牌的傳統產業做後盾。
韓氏的路子走的很對,喬綿綿也是希望喬氏能夠朝著這個方向發展。
但她還是有所顧慮,所以沒像韓氏一樣這麼大膽。
想要和韓氏聯姻的人太多太多了,比如她們喬家。
喬綿綿放在手包裏的電話非常應景的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眸色驀地變深。
“抱歉,接個電話。”
她沒有在乎韓戾和喻燃的態度,找了個絕對安靜的隱蔽空間,才接起電話。
電話那頭是喬思挽氣急敗壞的聲音,“你在幹什麼,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
喬綿綿麵無表情:“剛才和韓戾在一起。”
聽帶這個名字,喬思挽瞬間安靜了下來,“那,那他......”
“他現在不在旁邊。”
“那就好,我問你,他怎麼樣,帥嗎,高嗎,身邊有沒有女孩?”
喬綿綿垂下眉眼,“高,帥,身邊有一個叫蘇若寒的女孩,但他不喜歡她。”
喬思挽對她如此簡潔的回答很不滿意,撇撇嘴,“你就不能多說點,你這樣我怎麼判斷。”
“你自己的準婚約對象,自己來判斷。”
“不要,萬一他喜歡上我,我又不喜歡他,那怎麼辦,我才不想被纏上。”
喬綿綿麵無表情地聽她說完這番話,一個字都沒說。
“好了先這樣,你再幫我看看他,爺爺說了,公司這邊的事情你暫時不用管,我爸會幫你的。”
喬綿綿的臉色更加沉冷,若是喬思挽和她麵對麵,恐怕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但在電話裏說就沒那麼可怕了。
喬思挽甚至還幸災樂禍地想著,喬宸汐現在肯定是要氣的快炸了。
喬宸汐是長房長女,智商超絕,天賦異稟,被當成繼承人培養了十幾年,從小到大壓過所有喬家小輩的風頭。
她討厭死她了,現在看她吃癟,她再開心不過。
想了想,她又補充道:“別忘了是你爸媽出車禍,才連累了我那個還沒出世的弟弟,害得我們喬家孫輩唯一的男丁喪生,你就好好贖罪吧,小心爺爺哪天把你繼承權剝奪了。”
她說話時壓製不住自己的脾氣,早就忘了她爸交代的不能和喬綿綿撕破臉。
反正早就撕破臉了,也不差這幾天。
反正她爸說了,喬家繼承權遲早是要回到他們二房手裏。
掛了電話,喬綿綿捏緊手機。
贖罪?
她父母的死疑點重重,當時坐在他們車上的那個二叔的情婦也從未傳出過懷孕的消息。
結果她父母一死,二房空口白牙,嘴唇一碰就說那個情婦肚子裏早有孩子,還是個男胎,爺爺就信了。
二叔找了個“高人”,來喬家看了風水,說她命裏帶煞,爺爺也信了,信了她命裏克父母。
這麼荒謬的言論,甚至是迷信,爺爺都信了。
她瞬間從一個一夜間失去父母的小可憐,變成被人嫌惡指責的“凶手”。
明明什麼也沒做。
二叔和喬思挽站在道德製高點指責她,爺爺一邊愧對她一邊命令她。
“綿綿啊,你二叔沒了孩子,那孩子本來又是咱們喬家這一輩唯一的男丁,他心裏不舒服也是正常的。城東那塊地的標,你就給他吧,由著他折騰,也好緩緩他心裏的痛。”
“綿綿啊,和韓家結親是好事兒,何況你思挽姐姐這麼為喬家著想,你就去幫她掌掌眼,看看人,隻一點,那是你姐姐看中的未婚夫,你不能奪人所愛。”
“綿綿,這是你爸媽欠他們的。”
喬綿綿那時很想問,那誰欠她父母的呢?
他們意外去世了,爺爺是哀痛了很久,卻能把對大兒子的所有愛都寄托在二兒子身上。
那她的爸爸媽媽怎麼辦,誰來記得他們?
誰能知道那時她才十五歲,通宵學習不屬於她這個年紀應該學習的金融知識,學著管理公司,卻在某個下午得到父母車禍的消息,趕到現場時看到的是血泊一片。
她暈在了現場,從此落下暈血的毛病,午夜夢回都是鮮紅的血液,和尖銳的救護車聲。
她做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