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綿綿找了一圈都沒找到，心裏隱隱猜測是被誰偷走了，但又不好如此懷疑自己的同學。
她無端想起了那個撞了她一下的人。
那人穿著黑色衛衣，帶著黑色的棒球帽，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打扮，她甚至都找不出什麼有用的特征。
想到這個可能，她心一涼，就想和韓戾說。
一陣風吹過，門卻不知道被誰給關上了。
喬綿綿下意識的回了個頭，總感覺門口有個人影閃過。
她想要打開門，卻發現那門好像被東西從外麵抵住了。
有那麼一瞬間，喬綿綿的腦子異常清醒，甚至像是什麼邏輯思維的推理圖一樣，把可能性梳理的清清楚楚。
然而還是太晚了，已經有嗆人的煙霧從門縫竄出。
猝不及防的，喬綿綿被嗆的滿麵都是淚。
就像是有刀子從她的鼻腔喉嚨劃過，劃得鮮血淋漓，稍微呼吸一下都覺得疼痛難忍。
但為了不讓自己窒息，她還是下意識的大口呼吸，這種疼痛和窒息的雙重痛苦讓她差點站立不住。
韓戾從後麵扶著她，幾乎是半拖半拽的將她帶離開大門口。
這個大會場是文科樓曾經的室內體育館，屋頂很高，有普通的三層樓那麼高，為了采光集中在場地中央，窗戶也都設置的很高，基本上都是天窗。
韓戾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用不知道哪個學生落在這裏的水杯沾濕了一大塊，捂住了喬綿綿的口鼻。
“乖乖，別怕。”
雖然話是這麼說，可韓戾自己心裏也有無數的恐懼從上至下將他緊緊包裹。
這種生死之間的恐懼還是其次，他腦海中卻有一個聲音在不停的告訴他——綿綿還在他懷裏。
濃煙像是一隻隻黑色的手，不斷的朝他們伸來，韓戾帶著喬綿綿一直往後退，退到牆邊，卻隻能看著煙霧一點一點蔓延。
不過是短短的幾分鍾，偌大的會場就彌漫開了嗆鼻的煙霧。
就算是被蒙在衣服下的喬綿綿，也開始不斷的咳嗽，像是隨時要暈過去一般。
她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力氣，直接把衣服掀開，將韓戾也拉了進來。
兩人匍匐在地上，朝著看台的台階往上。
喬綿綿隻能感覺到自己的四肢像是快要不屬於自己一樣，力量像是在一點一點流逝，腦子裏什麼念頭都沒有，就是在機械的往上，再往上。
不知道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的氣管到底有多疼，她隻知道自己終於看到了窗戶，窗外的光芒明亮的像是要把她整個人都籠罩起來。
窗戶太高了，就算是他們跌跌撞撞的站起來也夠不到。
或許韓戾可以。
她定定的看著他，在那一刻她很害怕他轉身就走，卻按捺住自己的害怕，希望他快點走。
他每次一跳就能跳上學校的圍牆，她無數次在心裏羨慕他的高個子、大長腿。
他也總是打趣她是矮個子小短腿。
沒有讓她失望，韓戾幹脆利落的跳上了圍牆。
喬綿綿在下麵抬頭望著他，心裏竟然鬆了一口氣。
有一瞬間，她在想，還沒有等到他高考，是不是永遠也等不到了。
他像之前無數個逃課的日子一樣，朝她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