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綿綿安心休養了半天,錢蘇蘇和她說好,隻要韓戾一醒,立刻來叫她。
錢蘇蘇本來打算瞞她一會兒,讓她好好休息的,可她隔十分鍾問一下,根本就沒有辦法瞞得住。
韓戾也在她醒來之後半個小時後醒了。
喬綿綿聽說之後無論如何都要去看看。
“那去可以,不許把針拔掉,我推著這個吊瓶架跟你一起去。”錢蘇蘇不容置疑道。
喬綿綿當然用力點頭,像小雞啄米一般,乖巧極了。
醫院的走廊裏靜悄悄的,韓戾的病房裏更是安靜。
少年臉色蒼白,剛醒來也沒有一直躺著,靠坐在床上,手上也是打著吊針。
他比平時看起來都要虛弱,像個孱弱的易碎品,皮膚白的近乎透明。
在看到他的那一刹那,喬綿綿心裏的那些感動、想失聲大哭的激動心情就全部消失了,她現在滿心隻剩下慶幸。
無比的慶幸,他還好好的,沒有消失不見。
“韓戾……”
她想發出聲音,但麻醉過了之後那種疼痛感讓她隻能發出一點氣聲。
可韓戾像是有感覺一般,朝病房門口看去。
“嘩——”
他急切的想下床,卻被腳邊掛著點滴的架子絆了一下,差點跌倒。
喬綿綿在旁邊看得心驚膽戰,直接扯掉自己手上的針頭,也沒管她的手有沒有因為她這行為而發青。
她快步走到韓戾身邊,輕輕的去扶他的手臂,盡量避開了打上了石膏的部分。
小姑娘抬起頭,眼底流露出的擔憂都快要化成實質。
巧的是,韓戾的眼神也差不多。
於是錢蘇蘇就看到兩個“殘疾人”跌跌撞撞的朝對方跑去,互相扶持的畫麵。
嘖嘖嘖,太感人了。
她隻能先在旁邊站了一會兒,讓兩個人抒發漫溢的情感。
直到喬綿綿一頭紮在了韓戾的懷裏。
錢蘇蘇:“……”
她還是出去避一避吧。
至於她擔不擔心他倆會把自己折騰的舊傷複發?
反正喬綿綿不會舍得讓韓戾再受傷,而韓戾,就更不可能舍得讓喬綿綿再受一丁點傷害。
喬綿綿在韓戾懷裏紮了好一會兒,等那陣情緒過去之後,才緩緩回過神來,覺得自己這動作不僅突兀而且冒犯。
忽然飛來一小姑娘,撲到你懷裏,一般人可能都會覺得奇怪。
然而就在她打算從他懷裏鑽出來的時候,卻被他按住了後背,又往他懷裏按了按。
喬綿綿掙紮著說了一句:“你……手……還有……傷。”
聲音沙啞,哼哼唧唧的,像是小貓兒叫。
“沒事……不疼。”韓戾原本低沉的嗓音變得更加低沉。
原以為他恢複的肯定沒有她好,畢竟當時他把唯一的外套給了她來著,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快就能發出聲音了。
“乖乖,嗓子……疼不疼?有沒有……受傷?”
喬綿綿順勢往他懷裏鑽了鑽,“一點點疼……”
韓戾沒想到自己受個傷還能有這待遇,也顧不上另一隻手打著石膏,隻把人往自己懷裏按,恨不得揉進身體裏才好。
“乖乖,我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