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徹走後,宮婢將容徹的神情等等無巨細都告訴了阿嬌,阿嬌淡淡應了一聲,心想著他對衛青兒也不過如此。容徹給了衛青兒高人一等,富貴無雙,卻不過也是覺得她好掌控,可是有利用的成分。
長夜漫漫,阿嬌坐在椒房宮一夜無眠,對弈的棋子不知已經下了幾盤,到了深夜,她也不覺得乏,她披上一個精致鳳凰披風,一個人提著一盞燈籠出了椒房宮漫無目的的走著。
她將皇宮轉了幾圈,又到了容恒的寢宮內,夜深人靜,出去巡邏的侍衛幾乎一個人都沒有,阿嬌一個人遊走的時候,一個侍衛都沒有碰見,也不知道是自己運氣好還是什麼。
阿嬌站在容恒寢宮的內殿外麵,格子形狀的窗戶隔著那一層雪白的窗紙將容恒的身影印的很是清晰。
“怎麼這麼遲了,容恒還是沒有睡?”阿嬌無意輕聲的自己問著自己,她沒有進去,因為怕被有心的人的多加汙蔑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也怕容恒因為自己又再受什麼罪。
容恒的手一隻撫著胸口,一隻撐著未推開的窗戶,整個人都彎著,裏麵傳來隱隱的咳嗽聲,阿嬌的眉頭蹙起,容恒怎麼傷重成這樣了,難道上次的傷還沒有好?
阿嬌站在外麵,寒氣雖然有些重,可隔著鳳凰披風,阿嬌倒是有些暖和,她凝視著容恒映在窗紙的背影,心裏很是心疼。她朝前走了一步,想要離容恒更近一點,越走近容恒的咳嗽聲越大,突然間,那雪白的窗紙暈開了幾點暗紅色的鮮血。
阿嬌突然一愣,暗紅色,容恒是中了毒?他是中了什麼毒,什麼時候中的毒,這些日子竟然一點都沒有被人發現,難道是說容恒是特意瞞著她自己中毒的事情嗎。這個毒若是容恒可以解,那怎麼又會這樣瞞著自己。
阿嬌的心都被提到嗓子眼上了,她一失神,容恒的身影早已看不見了。阿嬌一步一步很是艱難的塌回自己的寢宮。不管怎麼樣,明天一定要設法去找個太醫給容恒看看。
阿嬌回去的時候,路過容徹的禦書房,裏麵的燈光也沒有暗,容徹坐在裏麵批了一夜的奏折,阿嬌看著那間很是光亮的禦書房,自己心裏有那麼一絲絲的自嘲,世人都想做皇帝,做皇帝也操勞。
阿嬌的身影一晃而過,守夜的公公眼睛倒是亮,一眼就認出了阿嬌,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皇後娘娘平日裏清高的很,從來不來找皇上,今天雖然也沒有來找,可是居然來禦書房外偷偷的見容徹。真是稀了奇的。
那個公公很是匆忙的立即進了房內,容徹看見一個公公很是莽撞的衝了進來,很是不悅,眉頭緊緊的皺著,容徹沒有放下手中的狼毛筆,隻是用眼睛狠狠的掃著那個公公全身上下,“這麼莽撞,難道是嫌命太長了?”
那個公公立即跪了下來,喊了幾聲的奴才知錯,後來又很是賠罪似的告訴容徹,“啟稟皇上,奴才這是在外麵看見了娘娘,這才進來通報。”
娘娘?這個後宮中有哪個娘娘,衛青兒連個貴人妃子都不是,這幽明國的後宮中隻有楚阿嬌這麼一個皇後娘娘。#@$&
“阿嬌?”容徹有些難以相信這個公公說的話,阿嬌來看他了?這麼久以來,阿嬌從沒有來看過自己,他仍舊是很懷疑的問道,“是皇後娘娘嗎?”
那個公公見容徹關心起這個事情來了,連忙說是,隨後又很躊躇著,“奴才看皇後娘娘看著禦書房好久,後來好像回寢宮了。”
容徹心裏被燃起的火又熄滅了不少,不過阿嬌來看過自己,這樣很好,阿嬌心裏還是有自己的。不過,為什麼來了又走了呢。
阿嬌不是說生病了在寢宮睡著了嗎。為什麼又要出來,難道拿衛青兒氣阿嬌真的有用?容徹又很不敢相信的問著,“你確定你沒有看錯?”
那個公公信誓旦旦的朝著容徹說,“奴才拿性命保證,那個絕對是皇後娘娘。”%&(&
容徹心情大好,隨後連帶著對奴才也好了幾分臉色,他雖然沒有停下手中的筆,但是想著明天去找阿嬌,去問個究竟,然後心裏心情還是很不錯的,他對著方才那個有著匆忙神色的公公說,“賞。”
那個公公見自己不光免了罪,竟然還收到皇上賞賜,看來皇後娘娘在後宮說不得寵的消息可真的是假的。
阿嬌回到椒房宮後,一進房間就感到濃濃的暖意,那個香爐裏麵的香還在燃著,怪不得房間裏麵比外麵暖和的不知道多少。她走到書櫃一旁,拿出一本有關毒藥毒性的書,她雖然不能確定容恒到底受了什麼毒,但是想起剛剛自己想找太醫給容恒醫治這個想法實在是太莽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