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出征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從正陽門出發的將士們穿越京城街道,京城的大門被打開,蜿蜒的長龍一直連續不斷。
容徹站在城門口歡送著出征的將士,臉上威嚴幾許,眸中陰狠不已。
衛言不是第一次出征,卻是第一次這麼緊張。他不知道今日雲雅是不是來送他了,還是說她今日也要離開,是一個與他相反方向的城門,就此錯過。
他時不時地回頭搜尋那一抹倩影,卻什麼也沒有發現。那來來往往的人中那麼多,卻沒有一個是他想要看到的身影。
衛言不知道,雲雅還在將軍府中。從他進宮後直至出發,她一直都沒有離開。她一向不是一個喜歡去送別的人,既然離開,那為什麼還要讓自己徒增一些煩惱呢?
所以她選擇不去,想必衛言也不是那麼想看到她吧。他的心裏已經有了明月光,還有什麼必要去呢?
當時她跟衛言說等他出征之後便離開的事情也不能算是一個謊言,但至少現在對她來說,她是不想離開的。
雲雅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去哪裏,所以她便不走吧。衛言既然已經不在將軍府,那麼她也樂得一個自在。鳩占鵲巢,這一筆賬她可是賺到了。
以後的事就讓以後去辦吧,她現在還不想離開京城。
出征匈奴這麼轟轟烈烈的大事,阿嬌自然也有所耳聞。但是因為她現在對外是一個病入膏肓的人,自然是不能拋頭露麵的。這也讓她有些鬱悶,要不然她可以湊湊熱鬧,順便再安插那麼幾個人進去。
容恒還在漠北跟單於的妹妹打情罵俏,她總得有點表示不是,總不能讓自己的人白白讓人覬覦。光在心裏恨的牙癢癢的不好受,最好是能夠到跟前打一打,罵一罵,就是不知道對方實力怎麼樣。
想到自己竟然無聊到想這種問題,阿嬌不得不感慨是不是自己被囚禁得太久,以至於連腦袋都有些不太靈光。
要不然怎麼可能專門去想一些讓自己心煩的事情來,漠北離這裏那麼遠,她縱然是有天大的感應能力也不能將容恒召喚回來。
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去想一些沒用的東西。看來凡人的稱號也不是白來的,自尋煩惱可不就是凡人會做的事情。
“小鳳,現在衛言都出征了,衛青兒那邊可是有什麼表示?”阿嬌好整以暇地將鳴鳳拉過來,不讓她沉迷在廚房裏,變成一個隻會整天燒火煮飯的老媽子。
鳴鳳也隻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在她從在禦膳房裏的宮女勾搭上了之後,便一直關注著衛青兒的動向。
經過觀察以來,她並沒有發現衛青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除了那一次來阿嬌這裏囂張了一會兒之後便一直沒有進一步的計劃,不過這也隻是一個表麵,畢竟從小宮女手中能得到什麼太大的消息?
能得到一些個雞皮蒜毛的瑣事已經是萬事大吉了。
阿嬌沉吟片刻,衛青兒實在是不像那種會安心消停的人。她在夫人這個位置上本來就已經坐得心裏癢癢的,再聯合之前做的一些事情,那可是有一種不將她弄死在宮裏就不罷休的決心啊。
鳴鳳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眼睛忽閃忽閃的,“阿嬌,那個劉公公好像時不時地去衛青兒的寢宮,但每次去的時間都很短卻很秘密,而劉公公也是給衛言宣讀聖旨的第一人。”
“劉公公?”阿嬌喃喃道,腦子了首先浮現出劉公公那一張滿臉橫肉的太監,尖細尖細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嘲諷。
想到這,阿嬌冷哼一聲,這個老東西到現在還在宮裏禍害著,當初怎麼沒有一劍將他給殺了。省得現在他跟衛青兒攪合在一起,淨是給她添煩惱了。
“那小鳳我們是不是要將那個老狐狸和那個狐狸精給一起處置了?”阿嬌漫不經心地似乎是在征求她的意見。
鳴鳳還沒有從自己的斷念中醒過來,乍一聽阿嬌說的話。先是沉默,片刻之後翻一個白眼。“要真有這麼容易,我們還用在這裏?”
阿嬌無謂地聳一聳肩便是無奈,確實沒有她想的那樣簡單。可是那又怎麼樣,人活著也不是靠著一點幻想嘛。
玩笑過後,阿嬌仔細消化鳴鳳的話。劉公公一直都是容徹身邊的奴才,算是一個老人了,平時在容徹的麵前還能說得上幾句話。
而衛青兒不過是一個妃嬪,又給容徹鬧出那麼多麻煩,要說她真的得寵卻又不像是那麼一回事。
不過她上一輩子的時候,衛青兒是很受寵的,這是毋庸置疑的。可能是因為她重活了一世。連帶著其他人的命運也被悄然改變了吧。
一個不算太受寵的妃子跟皇帝身邊的得力奴才,這兩個人乍一看也不像是有什麼事情。可卻偏偏出現在衛言出征的這段時間,衛言此番是出使匈奴,而之前容徹也跟邊關的將士寫了一封神秘的信。
本來沒有關係的兩人,似乎變得說得通了。
阿嬌臉色一變,如果她猜的不錯的話,這次匈奴之戰,絕非一般的戰役。
容恒在匈奴的消息,雲衡可以查得到,那麼容徹和衛青兒也一定可以查得到。
如果他們想利用這件事情來對付容恒的話,簡直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