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一下,老老實實說:“皇後太多,臣就偷懶了一回。”
齊王眉眼微蹙:“顧瑾初兩歲離家,在庵堂裏待了十年,被她外祖父接回去,過了十七歲生辰後被顧禦史接回來。一入京,就得了京城第一美人的稱號。”
元郝咋舌,“原來是個小尼姑,難怪與眾不同,敢在大婚夜將陛下趕出去。”
這位皇後,太過‘驚豔’。
齊王睨他,“讓你辦的事情,辦的如何了?”
“殿下,我是管禮部的,不是刑部……”元郝叫苦連天,視線內小皇後登上車輦,飄逸的身姿讓人驚豔,他看向齊王:“陛下這回還不動心嗎?”
“你動心了?”齊王反問。
元郝臉皮厚,聽到這句大逆不道的話急得忙擺手,“說不得、說不得。臣與您說說刺客,臣查過殿前司那夜當值的人,刺客若刺傷陛下,一路逃至鳳鳴宮,趁機混入趙季的隊伍中,這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那夜皇帝遇刺,恰好齊王在附近,他一路追蹤,人進入鳳鳴宮側殿後就沒有影子。齊王想追進去,可趙季領著人去搜宮,無奈,他等了片刻,等他進去的時候,人早就不見了。
宮廷守衛森嚴,外人想要入宮,千難萬難,若是宮裏的人,這樣就容易多了。
保護皇帝一直是殿前司的職責,回來後他查遍了殿前司當值的侍衛,沒有人請假、沒有人換崗,也就是說那夜人都隨著趙季去了鳳鳴宮。
齊王說道:“那夜我踢了刺客一腳,他應該傷在了肩膀,你挨個去查一查。”
元郝睜大了眼:“臣怎麼去查,難不成一個扒光了衣服查?”
“隨你,就算扒光了查也無妨。”
元郝:“齊王殿下,扒光了會讓人懷疑,想要安靜些就需要皇後的幫助。”
齊王本想離開,聽到這句話後不覺頓下來:“殿前司與皇後無關。”
“殿下,您想想,若是皇後給他們一人賞賜一件春衫,他們換衣服的時候,不就可以看看?”元郝厚著臉皮,嬉笑道:“您與皇後說一聲,她必然會同意。”
方才在宮道上他都看清了,齊王一露麵,皇後迫不及待就下了車輦,嚇得他都不敢露麵了。
齊王麵色沉了,“你聽到的都是你所想不同,都忘了。”
元郝看看天,看看皇後遠去的方向,“臣什麼都聽到了。”
“你……”齊王無奈,不得不解釋道:“本王不過掐了她脖子罷了。”
元郝看著他:“皇後口中的告發是什麼事?”
齊王麵如土色:“告發本王弑君。”
元郝不信:“皇後出自庵堂,心思善良,必然是您欺負了她。”
“善良……”齊王咬牙,善良的人會要挾他嗎?
“殿下,事情就交給您了,皇後下旨辦事,對方就減少警惕,不會生疑。若您覺得皇後處不好開口,您派人同貴妃說也可。臣覺得那夜的刺客與皇後無關,十之八九是貴妃幹的。貴妃之意怕是不讓陛下與皇後圓房,這才使人去攪和,她沒想到真的傷了陛下。”元郝苦心婆心勸說。
前幾位皇後與陛下大婚時,或多或少都出了些意外,事後有人說這幾位皇後不詳,大婚遇到刺客,可想而知這位顧皇後是有多麼‘不詳’。
齊王沒有應聲,腦海裏掠過那張皎白的臉頰,深深吸了口氣,“本王去找皇後,你吩咐人,將皇後悄悄約出來,別打草驚蛇。”
元郝一拍胸口,“臣立即去辦。”
元郝辦事極快,翌日清晨,碧書就收到了來自齊王的消息,齊王想見皇後。
顧瑾初喝了一口杏仁酪,拿起帕子輕輕擦了擦嘴,“那個不可一世的活祖宗為何要見我?”
齊王哪裏都不好,唯獨一處好,可以說得貴妃啞口無言。衝著這點,她並不討厭齊王。
碧書擔憂,“娘娘怎麼想的?”
她不知那夜的刺客一事,對齊王的性子總是摸不透。
顧瑾初卻悄悄問碧書:“倘若我與齊王站在同一條船上,是不是就算保住了命呢?”
宮廷兵權,齊王為二,皇帝為一,總有一日,她相信齊王會勝過皇帝。
皇帝為了一個女人枉顧朝臣不說,接連暗害了八位賢良淑德的皇後,可見,情在他心中占據上風。
比起齊王的冷酷手段,他略有不及。長此以往下去,朝臣會寒心,將士們的心會偏向齊王。
碧書不知皇後的意思,“您要如何拉著齊王站在一條船上?”
話音落地,春露匆匆進殿,“皇後娘娘,陛下派遣的教導嬤嬤來了。”
顧瑾初愣了下,“那是什麼人?”
碧書通曉,俯耳在皇後邊低語:“教導侍寢。”
顧瑾初小臉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