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鼎。
七七趴在她肩頭,樹梢的頂端隻有貓兒的重量,月光透過陰雲灑下來,透著她白色的臉。沒有溫度的觸摸著貓兒的頭,從頭頂到脊背。
似乎是發現了她在想什麼,七七滾在他的懷裏,伸出懶腰舒展開爪子道:“他沒有吃妖怪,是給別的什麼東西煉的。”
“嗯?”她點了點頭道:“煉化法力靈力不難,可是淨化和吸收就沒有那麼容易了。煉化成白色,可不是直接煉化成近仙?據說隻有混元儀的碎片能做到。可是一介妖怪,費這個神作什麼?哪裏來的鼎。”
七七道:“這有什麼,髒亂差慣了他們。哪個升仙的不是先在混元儀裏化妖魔之氣為仙器,把人形升個仙身。近仙之氣拿來做什麼,也就是那些修道的,沒個好東西。”
枷知道它是想起不好的回憶,慈愛的撫摸著它的頭。七七又道:“當然,我不是說你。不過,你半拉子妖靈,連魔都算不上,又愛多管閑事,當然不會成什麼狗屁仙。”
說完這句,枷藍聽到一陣有規律的呼嚕聲。
她有些羨慕這幾個一到夜裏就能呼呼大睡的獸與魔,枷藍無夢啊,也隻有看月亮護法的份兒。
第二日的晨曦灑下,整片森林的魔障散去許多。隻有一處,怨氣叢生,連太陽光也驅不散那些東西。她在高出看著,幻形在那陣法裏,丟下七七。七七隻聽到她一句:“保護好這三隻魔,就跑得沒影了。”
怨氣彙聚,連樹妖也不能靠近。她一步一步的走進,拖著這個暫時的真身真是抵禦不住這股怨氣,渾身的不舒服,褪去真身才覺著行動自如。
眼前是一處被枯死樹藤架起來的場子,碗一般的砸在地上。累累白骨,有新鮮的還掛著並不分明的血肉。仔細辨去,連魂魄都沒有了。這些骨頭上的傷痕分明是用樹枝一點點把皮肉拉扯下後,才產生的。
怨氣襲來籠罩著,她手腕上原本瞧不見的佛珠顯出了形狀,一陣透明的水晶珠子裏透出佛光護著她。
妖就丟在鼎裏煉化,人就吃其皮肉吞噬魂魄。原本是妖,卻也成魔。隻怕那鼎,圖的是個心安,最後更是用來要煉了他自己才是。
靈韻彙聚?她突然想到了什麼。這麼一個魔障彙聚,怨氣彙聚,連地仙都不願意駐守的地方,一個小花妖精靈怎麼可能會彙聚這麼多的靈韻。一方天地靈韻彙聚的,隻有一方之主。她越發覺得那個地方奇怪,逃走的魔是從那個方向過來的,卻進不去?
樹枝?迷穀樹枝。
她驟然反應過來,對著那些觸目驚心的白骨拜了一拜,心道:“若是能處置好這次的事,必定盡全力超度。”
七七沒反應過來,她已經用最快的速度撤去陣法,三隻魔也被收進了那串看不見的佛珠裏。
花林境地,枷蘭將其中一個魔丟進去。卻穿過了那花林,飛到樹林的另外一頭了。她收回那一枚佛珠,把三個魔放出。交待了七七看好他們。
玥棠正在修行,卻見眼前枷藍捏著昨天的樹枝站在她麵前。
玥棠道:“姑娘?我醒來就沒見著你們了?”
見她似有怒意,便道:“姑娘這是怎麼了?”
枷藍看著這個一身灰白的女子,與周圍黑灰的花樹有些格格不入的花妖。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開口道:“老樹妖在哪裏?”
玥棠退了一步,卻踩到了自己身上粉色的裙擺,喃喃道:“什麼老樹妖,我聽不懂。”
枷藍道:“花妖令是真的,符也是真的。我方才在想,你們花妖界的花妖令是自保之術,卻也是封禁之術。輕易不得用,且隻能從外界解開,牢籠一般的。為什麼外麵還有這麼多符陣?數量挺多的呀,是為了防止什麼東西出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