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中的靈獸還是貓兒的樣子,正不知蜷縮在哪裏,抱怨道:“我說了讓你走的你不信,現在外麵被一陣魔氣封了出去的路,天上都是烏泱泱的。”
枷藍見它又一次炸毛了,不由得將它抱起來道:“不妨事的,不怕,我會想辦法出來帶你跑路的。”
七七道:“吃人的不是那個少年,是一個長著頭發的樹妖。”
枷藍道:“那個不是樹妖,是咱們進來時候的土地婆。準確的說,是那個土地婆消亡後的怨恨與那三百人的恐懼掙紮怨氣結合的魔物,隻是眼下還沒有成魔。”
七七在她懷裏滾了一下,道:“你怎麼知道的?”
枷藍道:“我見著那個妖的時候,那身殘破的衣服和咱們吃她貢品的神像一模一樣。還有就是,那個鼎的開封之物,是地仙的血。方才迷津問我是不是來查地仙失蹤之事,樁樁件件聯合起來,就不難推測了。”
七七道:“啊,你又攤上事了。那現在怎麼辦?”
枷藍搖搖頭道:“我還有一件事沒弄明白,迷津已經是近仙之身,為了成仙何必這樣大費周章?其次,迷穀界上這般怨氣重生,不像是要成仙,倒像是要成魔。七七,有一件很要緊的事兒,需要你去辦。”
七七道:“什麼事?”
枷藍道:“給花妖界燒紙!”
老樹妖從幻境中醒來,明顯感覺到了有什麼強大的魔性壓製在這監獄外麵。
隻見枷藍拔了劍道:“反正我們出不去的,不如給你解開這個符咒。隻是我法術雖然用的賊溜,可是法力一直很一般,可能會有點疼。”
老樹妖好不容易化了人形,才坐在凳子上,看著大喘氣的枷藍奇怪道:“三十年不見你了,你如今會仙門道法?可是你之前用的不是水係術法麼?”
枷藍不明白他為什麼在這個時候問這個,於是道:“啊?我走到哪學到哪呀!再說了,追究我會什麼術法,在眼下這種時候,是不是不那麼要緊。”
老樹妖瞬間便到了她身邊,扶起她道:“枷藍晚生,到了一處便隻用一處術法,萬萬不要讓他人看出你會旁的法術和靈力。”
枷藍道:“啊?為什麼啊?”她頓了頓,累極還是答應下來。
一方水土,養育一方靈韻。便是一方生靈用一方術法,雖然偶然有可以修行多種術法的,也都得不可能是一個小小妖靈。
老樹妖道:“雖然被魔氣籠罩,可我還是這迷穀森林之主。你修行一會兒,恢複些體力吧。”
枷藍閉目撚訣,四周的靈韻果然從四處彙聚,有一些微弱的竟然透過了那些魔障。
玥棠被困在屋子裏出去不得,收拾了的一些鏡子的碎片就擱在桌上。周遭朦朧了一陣,便瞧見鏡子反光在空中形成了一道八卦,赫然之間,枷藍已經在麵前。
玥棠起身關切,語氣帶著幾分自責道:“你沒事吧?”
枷藍道:“無妨,我有事情問你。玥棠姑娘,你從前的真身可是一株睡蓮?”
玥棠點點頭道:“是的,你為何問這個?”
枷藍道:“你與迷津,是不是你告訴他隻要他成了仙就嫁給他?”
“什麼?這自然沒有,我隻是玩笑幾句,教他死心。不曾想他真的會想著用這種方式。”
枷藍又道:“你為什麼離開花妖界?或者說你是怎麼逃出來的?”她又道:“玥棠姑娘,事關這片森林無數樹妖的生死,還請你如實告訴。”
她想了想,眼底落下一顆悲傷的濁淚。
“我想見太陰星君?我有一件玄陰之氣與月華煉成的錦衣,這衣裳與月光同源,所以我找到了出花妖界的路。”
枷藍又問:“就算你執念再深,可是如何能登仙界?”
玥棠道:“那衣裳能護住我的靈魂,隻是時間不長,隻一炷香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