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魔尊笑道:“你說的很有道理。”
他回首看著玉衡子,眼神不複方才的溫柔,話語間的幾乎是寒冬臘月的風,觸之損皮傷骨。
“本座便將妖魔兩道的子民帶走了,你們誰有意見?”
他的眼神掃過在場的人間道士和未被殺掉的兔神,兔神跪下叩首,喃喃求饒。
玉衡子見狀也道:“魔尊請便,還請饒過我觀中弟子。”
他一揮手,那些受損的妖魔全部消失了,不知被傳送到了各處。
騰蛇扯了扯七七,又看了一眼奢歡,旋然將他二人帶走了。
枷藍正想說七七不是玄一,卻來不了,追了兩步停了下來。
天元魔尊輕輕問她道:“姐姐不著急。這裏的事情處理完了,我帶你尋他們去。”
枷藍麵對他突然走上前來,下意識的退後了幾步。心道:“這家夥是,腦子被驢踢過了麼?就算我自稱是魔尊,到底才二百多歲,這叫得人心裏發慌。莫不是要等著秋後算賬?”
枷藍道:“雖然大家都是魔尊,但是我年紀比較小,您別這麼叫我,挺奇怪的。”
天元魔尊道:“好,那這裏的人和仙怎麼處置呢?方才差點傷了你,是殺了還是丟到魔界的煉獄去關個幾十年。”
枷藍看著那討人厭的兔子,雖然心底很是厭惡他。到底是不能夠殺生的,可是方才一幕與在迷穀的種種,實在是不能夠就這麼算了。
她梳理了一下頭發,想了想道:“濫用私刑這種事情通常我們當妖怪的不做的,但是凡事總有破例。”
她隨手從地上找了一個棍子,一步一步向前走去。眾人隻看到兔神昏倒,枷藍消失。
天元魔尊笑了一下又搖搖頭,果然這是她行事的一點風格。能報則報,當場就報。
如果說,法力低微靈力不足在人間世是枷藍的致命弱點。但是在鏡子裏,幾乎就是她的天下。
兔神第一次被人用一根棍子,打的抱頭鼠竄。
“打你狐假虎威,打你趾高氣揚,打你濫殺無辜,打你上天就忘本。打你—我去,打你就打你,今天正好黃道吉日。”
兔神,被打的鼻青臉腫。是在不知道哪裏得罪了這個祖宗,隻得跪地求饒:“姑奶奶饒命饒命,您打我也讓我死個明白,我到底是哪裏得罪您了?”
枷藍扛著的棍子立刻指向他,質問道:“玄一的七條命是不是給了那個玉衡子渡劫?”
兔神求饒道:“這也是他修行中幹的事兒,同我沒有關係吧。”
枷藍又問道:“那我再問你?為什麼你們今天一早埋伏在這裏了?還有那顆指導著破壞結界的花瓣,你們是不是一早就破壞了鎖妖觀,就等著給裏麵的妖安個罪名?”
枷藍越想越氣,又揍了他一頓。兔神痛苦不已,隻道:“姑奶奶饒命,我們當神仙的,還不是這道觀說什麼我們好做什麼,這我們也不知道真的發生了什麼。”
枷藍生氣道:“你們不知?一個傷天害理的凡人能不能飛升你們不知?那這種法子作弊你們不知?鼠魔為什麼早不來晚不來,這個時候來,早沒進鎖妖觀晚沒進鎖妖觀,偏偏在這個時候進去了。”
枷藍丟下棍子,將鏡中幻境幻化成了地獄模樣。凶狠道:“你不說,你就在這裏懺悔個七八十年,你們仙界競爭大,你看看你擅離職守後還保不保得住仙位。”
兔神還能挺住毆打,可是真的被困住了不能出去,才真真是得不償失。
他隻得將自己知道的全部交代了。
仙界盯上玄一早在幾千年前,大地之力與混元之氣重現便盯上他了。可是那時候,玄一已經是妖界赫赫有名的妖王,部分妖魔界的地盤還沒有被天界統一納入管轄範圍。各處勢力劍拔虜張,他身邊又有一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高人。
直到幾百年後,混元之氣與大地之力消失。各處地仙與精靈受命勘察著玄一,玉衡子貪圖他的九命,借此度過雷劫。神仙也睜隻眼閉隻眼,七命亡則玄一命不久矣。玉衡子又害怕得罪妖魔界的人,就假借救命的消息,將鼠魔引來。安下一個毀壞伏妖至寶的罪名,當場誅殺。
仙界的默許,也正想看看能不能引出數千年前,同時操控大地之力和混元之氣的人。
這一日,按照計劃,凡是來這裏的妖魔,全部都會被朱雀弓打的魂飛魄散。
誰曾想,想找的人沒有找到,魔尊卻來了。而神仙界一早查過,這個魔尊與玄一從無交集。兔神也隻是奉太陰星君的命令,前來辦事,誰知道損兵折將不說,還被爆打得豬頭一般。
兔神與枷藍再出現在道觀裏,空中出現了一道金光,回天宮的路。
枷藍歎氣搖頭,手裏突然多了迷穀給予的樹枝,指向了那道天門。
枷藍見了,忙跟上了那逃離的兔神的背影。兔神一入金光,徹底消失不見,枷藍托著的樹枝,也在天門關閉後沒了方向,落在她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