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縱火妖魔人間鬥酒(1 / 2)

城中有小巷,巷末有牆,牆下碎碗成山。碎碗前酒台丈寬,右邊是酒館,名曰有間。

尚稽水土豐裕,盛產一種糯米,如珍珠一般,煮飯清甜。釀成

台前累積了八壇酒,桌麵上排著十八碗酒。

乓!一隻碗砸在牆麵上,碎片落在山裏。

乓!另一隻碗砸在牆上,碎片應聲落下。

奢歡已經喝了一二十碗,麵上微紅。騰蛇挑釁的看著他道:“行不行啊你?”

無論是人還是妖還是魔,但凡不是個雌的,最聽不得有人說“不行”。

奢歡一身人間裝束,對小二喊了一聲道:“小二,再來三十碗。”

騰蛇笑了笑,一碗酒下了肚。右手掂了掂碗,在諸人的注目下用力往牆上一砸。

米酒並不醉人,卻不能見風。風過則倒。天公並不作美,轉眼間烏雲密布。

小二連忙來問詢:“二位客官,這馬上變天了,您二位要不挪到三樓上房再飲。”

騰蛇將身上的錢袋子丟給店小二道:“把你們別的酒都搬過來,你不用在這裏杵著。”

店小二道:“二位客官,這天兒馬上要下雨了,您二位要淋壞了身體可怎麼好喲。”

奢歡喝了一碗酒,道:“少廢話,去搬來。”

狂風驟雨,劈裏啪啦的打了下來。周遭看熱鬧的人如鳥獸散,雨水打落在酒裏,衝散了酒味。奢歡從旁抓了一壇酒,仰著腦袋一湧而下。酒入愁腸,迅速見底。

騰蛇才喝了兩碗,就聽見一個酒壇子砸在牆上的聲音。

“痛快,痛快!”

說完,她也端起了一壇酒,仰頭喝下。

奢歡放下酒壇,問她道:“你說的這個地方,也不怎麼樣,人間的酒喝不醉。”

騰蛇笑道:“人間的酒是喝不醉,卻是最有滋味的。那時候喝的酒,不正是這人間佳釀麼?”

奢歡道:“他釀造的酒,當然不同,哪裏是這些酒可以比較的。”

玄一身歸天地之時,奢歡心底並沒有太多的波瀾。成妖成魔原本不易,尋常生靈如蜉蝣朝生暮死。能享得數千載的歲月,已然是不易。

甚至是騰蛇一氣之下替玄一複仇,他心底也沒有什麼起伏,消亡便消亡了,屠盡人間六道,也沒有什麼用處。

可是觸及那些微小的記憶,酒水,修行,並肩作戰。心裏仿佛漏了幾拍,大把大把的風灌了進去。

騰蛇的心境也沒有好到哪裏去,她一碗一碗的酒喝下去。隻增加了無數無盡的悲愁。

無關於情愛,隻為內心裏的一點相通。玄一占了島嶼,是不得已。她帶著一眾蛇類另辟天地,也實屬無奈。

二人相交,源於騰蛇曆劫,將要成為一方妖帝的時候。群妖攻擊,實在是極為危險。玄一偶然相助,二人乃是過命的交情。

若無痛苦,實在不能。

奢歡看出了她心裏並不好受,又覺得眼前的這個妖帝,有她血性的一麵。毀仙令,屠凡人,遊人間,能和天界翻臉,也是個性情中人。

騰蛇取了半壇酒,往樓上一躍道:“走,上房揭瓦。”

大雨在隨著狂風在空中狂舞,除了人還有許多生靈在其中躲避。山裏的蘑菇貪婪的吸收著雨水,頭頂的樹葉抵擋了大部分的暴力。

枷藍躲在樹下,這一顆不知道成長了多少年的大樹樹葉繁茂,頭發雖然是濕的,衣裳隻沾染了一部分,在樹下,等待著雨過天晴。

沒了七七在,真是一件挺不好受得事兒。連說話的人都沒了,她本來對陌生人便是最不愛說話的。塵曲由著她,隻不遠不近的守在她身邊。

迷穀樹枝?枷藍想到這個,取出法寶尋找他。樹枝指向她的後方,一隻毛發被無數打濕的貓兒從樹上竄下來,到她身邊,用力的甩了一下周身的毛,怨懟的看著她。

枷藍一把將它抱起來,七七用力掙脫後,化了人形。

從前隻是半大孩子,現在已然是高大俊朗的少年。玄一的模樣,的確是極好看的。

七七看著她身後的那個人形,敵意不言而喻,一把拉著枷藍往另外一個方向去了。

“你是腦子又進水了,那個家夥看起來就不是好東西,怎麼和你攪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