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上趴了半小時,她揉著脹痛的肚子忍耐,看來是外賣吃壞肚子了。
這樣對著窗工作的感覺也不錯,一抬頭就是運河和河邊的蔭蔭樹叢,比對著一麵白牆有趣得多。
夜裏一點,她聽隔壁屋頭沒有動靜了,躡手躡腳地打開臥室門走進衛生間——上大號。
腦子一熱讓他住進來的衝動,是她現在的悔恨。
作為隻有一個衛生間的房子來說,男女同住的不便之處兩隻手都數不完。
過了許久,她終於提起褲子衝水,洗了手,準備回臥室拿浴巾洗澡。
一打開門,就看見陸嶼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雙眼充斥著一層疲憊的倦意。
他聽見開門聲看過來,直起身一步一跳地過來。
黎曼青反手就將衛生間的門關緊,手捏著門把手,沁出汗。
她背靠白色的門問:“這麼晚你怎麼在客廳?”
他跳到牆邊,喘了口氣:“我用下洗手間。”
“不行!”
她的聲音太過響亮和突然,怔得陸嶼和她雙雙愣了一秒。
“我……還要洗澡。”
陸嶼思忖了片刻說:“可以讓我先用一下嗎?就兩分鍾。”
洗澡需要的時間久得多。
“不行。”
她邊說身體邊往下滑,捏著門把的手太過用力,一不小心反而是把它往下壓了,門應聲向裏開去。黎曼青向後倒去,踉蹌了幾步才站穩。
這一係列操作顯得有點無厘頭,陸嶼臉上閃過似有若無的笑,立刻隱去了,湊近問:“這是行……還是不行?”
此時大號的氣味還在衛生間裏沒有散去,她窘迫得從腳底紅到了耳根。
他靠得這麼近,一定也聞到了。
卻像沒事人一樣,神色鎮定,連一絲變化也沒有。
橫豎是聞到了。
黎曼青低下頭,眼一閉,心一橫:“你用吧……”
然後一溜煙竄回了臥室。
等她拿著浴巾和換洗衣物從臥室出來時,陸嶼也正好從衛生間出來。
他的表情一如往常,見到她,淡淡掛著笑說:“我用好了。”
黎曼青輕輕“哦”了一聲。
“早點睡,晚安。”
陸嶼的聲音很溫和,在這樣靜謐的夜晚有安撫人心的功效。
黎曼青進去時,還是能聞著點味。她知道陸嶼是在顧及她的麵子問題,所以裝作什麼都不知。
也幸好他是這樣的人。
否則她一定不知道該說什麼,恨不得挖地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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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麼,黎曼青睡不踏實,工作到四點睡下,九點就就醒了。
她頂著脹痛的頭搖搖晃晃地走出臥室。
“早。”
她虎軀一震,後知後覺想起家裏還有一個人。
好在是冬天,她穿著厚實的棉睡衣和長褲,但不包括內衣。
“早。”
她丟下一個字,猛地紮進臥室。
陸嶼看著她慌慌張張的背影,不禁失笑。
等她換好衣服出來。
“我做了早飯,洗漱完一起吃吧。”
餐桌上擺著粥和小菜。
黎曼青吃驚道:“你會做飯?”
“會一點。”他謙虛道。
等她洗漱完吃上了,才知道這根本不是“會一點”,是非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