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歎息聲!
九鳳趕緊張開翅膀,緊緊地護住野人和依依。
野人道:“好姐姐,你要帶我去天上玩了麼?”
九鳳緊張道:“禁聲!風緊!”
她的心跳得很厲害。
佛刀二話不說,長身而起,卻見吳回已然矗立山巔,他左手臥刀,靜若處子。
“大哥,做完這趟差事,我們去四空天罷,我們的孩子不能走我們的老路呀。”
說話的是一個少婦,少婦懷中抱著一個嬰兒,她坐在一團雲彩上,雲彩像一匹駿馬。
“嘿!好妹子,你愁什麼呢,一切有大哥在,勿憂!”
搭話的是一個漢子,漢子濃眉大眼,滿麵橫肉,身負一杆銀槍,他也坐在一朵像駿馬般的雲彩上。
佛刀最是尿性,他長聲喚道:“叫你的女人走開,老子的刀可分不清雌雄。”
漢子向著天空下看去,正好看到了靈山巔上的一個黑點,黑點又閃著銀光,他歎息道:“下界的螻蟻永遠是螻蟻,隻是螻蟻不經意間毀了堤壩,說不得就要有人來除害。”
佛刀哈哈大笑:“有意思,老子生平從未殺過散仙,此番便要嚐嚐鮮了!”
言畢破空而去,斷刀狂躁,狠狠上劈,刀光如月光,月光蓋蒼穹,刺瞎了蒼生的眼。
漢子冷哼一聲,銀槍向下一刺,一條怒龍咆哮,張嘴便吞噬了刀光,佛刀趕緊側身,就要避過。
野人透過九鳳的翅膀縫隙見得此幕,大呼道:“佛刀當心,以道破道不可取,刀道相依才是正道!”
但為時已晚,佛刀身臨其境,無法自拔,他心中驚覺,自己的刀道恍惚有缺,而對手的槍法卻神通自成,大道無憾。
但他絲毫不懼,膽氣衝天,斷刀旋轉,再狠劈了數十刀,險些命喪銀槍之下,好在吳回踏空急往,關鍵時一刀斜挑,救了佛刀於水火。
佛刀也不言謝,狂笑道:“幹一票大的?”
吳回還是老樣子,他板著臉,手中長刀一抖,一片火海乍現,佛刀正色,氣浪翻滾,一條雪白的通天之道在火海之中驟然成就,他與吳回踩著通天之道,雙刀合並,直取漢子麵門!
漢子不敢大意,銀槍亂鬥,槍花漫天!
“砰!”
佛刀與吳回被震退而返,漢子手中銀槍哀鳴,其胯下的雲彩駿馬破碎無形,散亂於天地之間。
他嚴肅道:“俊傑!可敬!敗類!可歎!”
佛刀與吳回聞言,雙刀合並,使出生平最強之刀、最猛之力、最巔峰之道,但見得赤紅相間的一頭猛虎無畏無懼,咆哮而去。
漢子突然俯身衝來,身如長槍,長槍如身,刺破了空氣,空氣燃燒起來!
最致命的攻擊、最合道理的神通往往沒有花俏可言,不過舉手投足之間,野人所提醒的刀道、刀技、刀法此刻已然沒有半點用處,生死隻在一線之間!
“轟!”
那少婦本來正在補天,支離破碎的天幕已然讓她眉頭深鎖,此刻天幕又被一道偉力震碎,她補無可補,心中怨憤,冷哼一聲,卻不曾想驚醒了懷中的嬰兒,嬰兒啼哭,她趕緊低頭親吻。
漢子駭然爆退,險些握不住手裏的銀槍,他虎背熊腰,一不小心撞到了少婦的肩膀,少婦驚疑一聲,一邊要顧孩子,一邊要顧丈夫,慌亂起來。
佛刀與吳回摔落靈山,震起漫天風塵,野人和依依在九鳳的帶領下急速俯衝而去,但又驟然間摔落山腳。
野人感悟道:“姐姐,靈山被禁錮了!”
九鳳驚道:“是大荒西域被禁錮了——”
“不對!是大荒被禁錮了,糟了,那兩口子算無遺漏,這是必殺之局!”九鳳放開魂識,又補充道。
依依卻說:“咦?鳳姐姐你瞧,南邊飛來了三顆流星,好快!”
卻說佛刀與吳回憑二敵一,盡落下方,但此二人生死無憾,都是幹天幹地的狠茬子,合力一擊之下,那銀槍漢子也不好受,差點被劈得破空而去。
銀槍漢子又撫慰一下妻兒,呼吸一陣,提槍殺來,電光火石之間,已然距靈山之巔不到百十米!
長槍變作怒龍咆哮,吳回與佛刀奮力再戰,一時間龍虎相爭,不死不休!
“砰!”
一聲巨響,靈山坍方,土石飛濺,大地顫抖!
佛刀的左肩處被捅出了一個血洞,血液浸透了他的衣衫。
吳回的長刀脫手,口吐鮮血,然他的長刀護主,眨眼間又倒飛回來。
那銀槍漢子越戰越猛,近身之間,如在千軍萬馬中肆意穿行一般,佛刀二人敗勢已現,然拚死不逃、遇險不避,都是舍身忘我,不要性命的打法!
“颼颼颼!”
險惡難辨之際,忽而從南邊射來三箭,三箭不分先後,力道重疊,質變而量變,“叮”地一聲,剛巧射中漢子的銀槍槍尖,可見箭法之妙,駭然精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