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百裏月修特意的戲謔挑逗完全不一樣,百裏雪篁沒有任何玩鬧的意思,純粹是像例行公事一樣,跟她在很認真地交涉著“把整個車廂的東西全部都扔下去”的這個嚴肅的話題!
可是!為什麼就算百裏雪篁沒有半分戲弄她的意圖,她卻更覺得心塞,分分鍾都快要氣哭了有沒有?!
畢竟跟百裏月修還能吵吵鬧鬧,口是心非地撒個嬌賣個萌打個滾什麼的,就能把他給哄得樂滋滋地寵著她順著她,可是麵對眼前的這座大冰山,她除了被噎死還是被噎死還是被噎死……別說是正常的交流,就連不正常的交流都沒有了好嗎?!
果然是有比較才有高下,嚶嚶嚶……二哥,突然之間就覺得你是個好人了呢!為什麼你不能爭氣一點,跟她一起去上學啊摔!
兩人在車廂裏大眼瞪小眼看了一陣,最後毫無意外,顯然是白司顏忍不住眨了一下睫毛,敗下了陣來。
是的,是她太天真了!
比瞪眼這種事情,怎麼能找一個麵癱做對手呢?那絕對是在找虐!
清楚地意識到自己說服不了百裏雪篁,白司顏隻能氣呼呼地嘟著嘴,惡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見他緩緩收回了爪子,還是有些氣不過,即便“嗷嗚”一下撲了上去,抓起他的手腕張口就咬了下去!
“嘶——!”
痛呼之下,白司顏瞬間又鬆開了嘴,繼而一臉痛苦地皺起鼻子,捂著下顎倒抽了好幾口冷氣。
“好硬……你的手是鐵打的嗎?人長得像冰山也就算了,怎麼連爪子都跟冰塊一樣……嗷,我的牙齒……感覺已經有點搖晃了,不會掉下來吧……”
麵無表情地看了眼捧著下巴疼得直跳腳的白司顏,百裏雪篁麵無表情地收回了手,拿手巾擦去手背上沾著的口水,繼而對著車廂外的隨從吩咐。
“雪劍,換一輛馬車。”
然後,半柱香之後,白司顏和百裏雪篁就坐在一輛空空蕩蕩,寬敞得可以容下十個大媽跳廣場舞的車廂裏,骨碌碌地滾在了去往皇宮大門的路上。
好在,在白司顏死乞白賴地哀求之下,到底留下了幾樣寶貝,包括她最最心愛的麻將、跳棋、撲克牌,還有幾本上書詩經但在扉頁之下掩藏著無限春光的圖冊……咳咳,請不要問她這玩意是從哪裏弄來的,也不要問她為何如此重口味,她之所以帶上這幾本冊子,一來是為了掩蓋自己的女兒身,二來,自然是為了更好地打入那群金龜婿的內部,哦嗬嗬……就是這麼機智!
哦,對了,還有一把百裏月修送給她的長劍,據說很名貴,削鐵如泥,非常鋒利!
二哥還交待了,要是有哪個臭小子敢對她心懷不軌動手動腳,她就可以用這把劍往他的垮下一掃,送對方一個清涼!並且這筆賬都可以算在他的頭上……嗯,南曜第一好二哥,不解釋!
隻不過,百裏雪篁在看到那把劍的時候,眼神裏似乎一閃而已一抹異樣的光彩,雖然轉瞬即逝,卻被白司顏眼尖的抓住了。
“呃……這把劍有什麼問題嗎?”
淡漠地垂下眼瞼,百裏雪篁還是惜字如金,冷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