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幹什麼?”
聞人海棠玉樹臨風地站在廢墟之上,一手搖著團扇,一手像拎著小雞一樣拽著白司顏後頸上的衣領,回過頭來笑著解釋了一句。
“沒什麼,我的學生偷懶跑到這兒來睡覺,我隻是過來把她帶回去……要是不小心打擾到你休息了,還望見諒。”
“不是的胤哥哥!他要殺……唔!唔唔唔!”
白司顏正要開口求救,卻不妨被聞人海棠點了啞穴,一下子發不出聲音,隻能對著南宮芷胤擠眉弄眼。
對上白司顏求救的視線,南宮芷胤不免開口求了個情。
“現在天還沒亮,不如就讓她在這兒歇息一晚,明早我再把她送下山,如何?”
“不行,”聞人海棠卻是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他,而理由居然是——“她是要連夜罰站的,怎麼可以在這裏偷懶睡覺?這事兒你就別管了,雖然你是天字閣的人,但我跟我學生之間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插手。”
說著,聞人海棠就拽起白司顏的手臂,像是甩麻袋似的將她整個人都甩到肩膀上,繼而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徑自同南宮芷胤擦肩而過,一副完全沒有商量的架勢。
南宮芷胤微抬眉梢,看著聞人海棠走離的背影,長袖下輕輕一轉,正要出手。
前頭卻恰如其分地傳來聞人海棠的輕哂。
“別費心思了,我不會對她動手……但如果你一定要護著她,我不介意罰她更重。”
話音落下,南宮芷胤的袖子微微晃了一晃,便又恢複了平穩。
眼見著白司顏如同掉到了地上的鯉魚一樣不停地扭動著身子掙紮,時不時還傳出奇怪的嚎叫聲,南宮芷胤隻能默默地奉送一句——
寧得罪小人,勿開罪聞人海棠,若已開罪……那就隻能好自為之了!
左轉右拐走出了長廊,大概是嫌白司顏扭動得太厲害,聞人海棠不得不抬手解開了她的啞穴,耳邊瞬間就炸開了劈裏啪啦一連串倒豆子的叫罵!
“放我下去!你這個虐待狂!憑什麼不讓我吃東西?!憑什麼要我罰站?!摔壞的桌子椅子我不是已經修好了嗎?!我又沒做錯別的什麼事,你沒理由這麼虐待我!我就是不服氣!你要罰我也得讓我心甘情願受罰啊!以老欺小算什麼英雄好漢?你還是不是男人?!”
一路扛著白司顏往外走,聞人海棠充耳不聞她的抗議和嚷嚷,直至聽到最後一句話,才忽而頓下了腳步,似乎對這個話題十分的敏感,就連口吻都變得爺們了許多。
“你說我不是男人?”
一聽到聞人海棠連“為師”兩個字都不用了,白司顏頓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立刻捂住嘴巴噤了聲。
聞人海棠卻是不依不饒,糾纏不休。
“我哪裏不像男人了?你倒是說說看。”
聞言,白司顏伏在某花妖的肩頭,借著月光仔細打量了一番聞人海棠那張比女人還要妖豔嫵媚的臉,比女人還要水嫩光滑的肌膚,比女人還要花團錦簇的袍子,比女人還要纖細白皙的手指,以及比女人還要秀麗柔順的一頭青絲……對此,白司顏隻想說,老師你到底哪裏像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