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心病狂?說的是你自己嗎?小小年紀腦子裏裝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我幾時說過要打他的主意了?”
這一回,白司顏雖然被點了穴,但好在嘴皮子還能動。
“那你幹嘛那麼問?”
“我隻是想說,不論是儀表、家世還是謀略,南宮芷胤都可以算得是是人中龍鳳……但即便如此,我也沒把他放在眼裏,你還覺得我會是斷袖嗎?”
“哦……”
頗有些不爽地應了一聲,白司顏忍不住在心下默默吐槽了一句,你不把男神放在眼裏,男神還不見得會把你放在眼裏呢,你這莫名其妙的優越感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啊?!
當然,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情勢下,白司顏沒敢當著聞人海棠的麵說出口,隻好心地建議他。
“可是……如果老師你承認自己是斷袖的話,就沒有人會懷疑你是女人了啊!畢竟女人是當不了斷袖的,不是嗎?!”
話一說完,白司顏立刻就給自己點了一百個讚,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機智了!
然而,回答她的卻隻有聞人海棠像看白癡一樣的白眼一記,另附“嗬嗬”兩聲冷笑,鄙視之意溢於言表。
“我不是斷袖,你少亂嚼舌根,還有……我不老。”
“切……”白司顏怎麼看他都不像是個正常的男人,不免撇了撇嘴角,忍不住反駁了一句,“哪個醉鬼會承認自己喝醉了呢?”
聞人海棠也懶得解釋:“隨你信不信,別到處誹謗為師就行了,否則……”
受不了那兩道陰測測的目光,白司顏當即撇開視線,轉移了話題。
“對了!你是怎麼找到這裏來的?是不是有人出賣我?”
聞人海棠幽幽一笑。
“你覺得呢?”
“天字閣裏跟我有仇的……就隻有百裏雪篁一個人,難不成是他?!”
聞人海棠不置可否,隻意味深長地添油加醋,挑撥離間:“聽說你們兄弟二人,關係並不好?”
然而,聽著他這樣的暗示,白司顏卻沒有入套。
“不對!百裏雪篁不是那種人!”
那座大冰山分明連理都懶得搭理她一下,又怎麼可能會有閑情逸致跑來坑她?隻有像東傾夜那樣的真愛粉,才會勤勤懇懇地坑她不倦好嗎?!
聽白司顏口吻堅決,聞人海棠便沒再賣關子:“你一路上損毀了那麼多機關,哪怕是瞎子都能順藤摸瓜地找上來,難道在你眼裏,為師還不如一個瞎子麼?”
白司顏恍然大悟:“是哦!”
然後,下一秒……
白司顏就被某個喜怒無常的老師一把拽住肩頭,作勢就要往山下扔。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白司顏趕忙解釋:“不……老師!我不是那個意思!您別誤會!老師您長得這麼漂亮,傾國傾城,可男可女……怎麼會比不上一個瞎子呢,一萬個瞎子都比不上老師您啊……”
遠遠地,看著那師徒二人吵吵嚷嚷地走下了山,一襲雪白的身影才款步從暗影中走了出來。
百裏雪篁知道,方才聞人海棠是發現了他,才故意那麼說。
隻是他沒有想到,百裏長歌竟然會幫他說話……他還以為在那個家夥眼裏,他早就已經變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