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百裏司言的背景家世,恐怕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一個十五歲的少年,能擁有超過二十年以上的功力,必然是有人引渡了內功給她,且不說傳授內功的秘術全九州也沒幾個人知曉,單單是一下子就引渡了二十年甚至更渾厚的內功,也是極不容易的一件事。
而且,就百裏司言剛才的那一掌來看,她的內力十分的精純,非高手不能有,否則氣勁太過混亂渾濁,對接受者本身是一種極大的傷害,一旦掌控不好,便極易走火入魔。
眼前,雖然能看得出百裏司言對內力的運用不是非常的得心應手收放自如,但也不至於放任氣勁四處亂竄,一發而不可收拾。
在達成不是那麼完美的協議後,白司顏即便緩緩收息調氣,雖然她的一顆小心髒已經毫無節操地奔向了桌上的美食,卻也不敢太過掉以輕心……天月老人曾經告誡過她,運氣之事不可操之過急,她的身體還太稚嫩,承受不住三十年的精純功力,所以每次動用內力,都要循序漸進。
而剛剛那一刹,她對上的是獨孤鳳凜這樣的高手,不自覺就突破了先前的極限,所以在跟獨孤鳳凜對峙的時候,她其實心裏是很虛的,萬一獨孤鳳凜跟她較真到底,她恐怕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好在,那個家夥打探不到她的虛實,雖然表現出來十分的傲慢狂妄,實際上卻是個謹慎的性子,再加上聞人海棠的周旋,才免去了一場兩敗俱傷的惡戰。
調完內息,白司顏二話不說就奔向了桌子,伸手拿起先前早已垂涎欲滴的琉璃杯就往嘴裏倒。
然而,一口葡萄酒還沒吞下喉嚨,聞人海棠的聲音就笑盈盈地傳了過來。
“明天,鳳凜你跟司言一起下山,隻要能把北辰元烈找回來,為師可以免去你在黃字閣的考核,直接讓你去玄字閣……如何?”
獨孤鳳凜淡淡垂眸,顯然不是很情願。
但要讓他在黃字閣憋上半個月,也確實很難忍受,這麼想著,獨孤鳳凜便就點頭答應了下來。
“好。”
“好什麼好?!……咳咳!一點都不好!咳咳咳……”白司顏嗆個半死,還不忘回過頭來抗議,“不行!我不答應!我才不要跟他一起去!要找北辰元烈我一個人就可以了,要不然……兵分兩路也行!跟他在一起,我會被氣死的好嗎?!”
獨孤鳳凜有多難伺候她又不是沒見識過,跟這種動不動就把活人製成手辦的危險分子在一起,豈不是每時每刻都要過得提心吊膽的?
雖然她現在有三十年的內功,但要打贏他還是很懸的,方才要不是比內力,她其實占不上什麼太大的優勢。
對於白司顏的抗議,獨孤鳳凜充耳不聞,並不表態……換句話說,是懶得搭理她。
仿佛早就猜到了會是這樣的狀況,聞人海棠卻是一臉興趣盎然,表示很期待把這兩個格格不入的冤家對頭綁在一起,便就搖著團扇湊到白司顏的麵前,笑著反問了一句。
“北辰元烈現在跑去了蘅陽,蘅陽距此地遠逾千裏,你有馬車嗎?”
想到先前她在山腳下了馬車之後,雪劍就駕馬車離開了天岐山,白司顏頗為鬱悶的搖了搖頭。
見狀,聞人海棠扇子一晃,指了指獨孤鳳凜,道。
“他有。”
白司顏:“……”有點小心塞。
說著,聞人海棠又問:“蘅陽乃是海中的一個孤島,途中需走一段海路,近來並非是適合出海的日子,許多船家恐怕不願意接這單生意,所以……你有船嗎?”
白司顏繼續搖頭,聞人海棠繼續晃著扇子指向獨孤鳳凜。
“他有。”
白司顏:“……”有點大心塞。
聞人海棠繼續笑意盈盈,循循善誘:“那現在呢?你是要自己去,還是要跟鳳凜一起去?”
白司顏有些不甘心:“我找不到船,他就找得到了嗎?”
“嗯。”聞人海棠點點頭,解釋道,“他有專門的一個船隊,供他出海遊玩。”
白司顏:“……”
什麼是紈絝子弟?這就是紈絝子弟!什麼是貧富差距?這就是貧富差距!
對此,白司顏隻想說——
土豪!你剛才送我的那套餐具是不是非常值錢?!我可以把它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