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鳳一立時收斂的神情,躬身應下,又問。
“那……那個魏大人,該如何處置?”
勾起嘴角冷冷一笑,一雙纖長的狐狸眼在燭光的搖曳之下,變得愈發妖冶詭異了起來。
“現在我們還沒有足夠的證據可以扳倒他,先別打草驚蛇,嗬……慢慢等他把狐狸尾巴露出來,再做打算。”
“是!”
沉然應了一聲,鳳一即便大手一揮,扛著那個血肉模糊的奸細走了出去。
大概是還想再從那個奸細的嘴裏套出些信息來,所以鳳一並沒有心慈手軟地給他一個痛快……畢竟,在百裏司言非人的虐待下,已經撬開了那人的嘴巴,接著再想拷問些什麼,自然就容易許多了。
一直等到鳳一走沒了人影,白司顏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鬆開手癱坐在床頭,額頭冷汗淋漓,一臉受了驚嚇的表情。
見狀,獨孤鳳凜不由輕提眉梢,頗為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你怕什麼?剛才動手的時候不是挺幹脆利落的嗎?怎麼……敢下狠手,卻不敢看?”
呆呆地坐在床頭,直勾勾地看著眼前沾滿了腥血的十根指頭,身為一朵心地善良的白蓮花,白司顏一時半會兒還是回不過魂兒來,無法相信剛才是她親手把那個奸細折磨成了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倒不是說她害怕看到那種血腥的場麵,而是因為——
“我以前解剖的都是屍體嘛,還沒有在活人身上下過刀子……隻要一想到那個人還活著,我就忍不住全身發毛!”
聞言,獨孤鳳凜的眸色隨之又深詭了三分,冰薄的唇角微微揚起,勾勒出一個饒有興趣的弧度,仿佛遇上了……同道中人。
“解剖屍體麼?看不出……原來你還有這種變態的嗜好。”
知道獨孤鳳凜誤會了自己,白司顏趕忙解釋。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解剖屍體才不是為了發泄個人的私憤,我是為了……”
驀地撞上獨孤鳳凜探究的目光,白司顏立刻止住了話頭,心下連連默念了三遍“多說多錯!沉默是金!”
就連身為下屬的鳳一都警惕得像是狩獵的豹子似的,獨孤鳳凜作為發號施令的主子,又是從小在深宮內院的爾虞我詐中長大,肯定更加陰險狡詐防不勝防,她要是不小心把自己的老底掏了出來,難保不會被他抓住把柄!
見白司顏一句話沒說完就戛然而止,獨孤鳳凜的冰眸之中狐疑更甚,嘴角的詭笑看得某人愈發心虛。
“不是為了發泄,那是為了什麼?解剖屍體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正常人是做不出來的吧?”
“切!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喜歡做這種損陰德的事情嗎?”
抬起下巴瞪過去一眼,白司顏表示不能接受被一個變態詆毀自己是個變態!
“我這麼做……自然有我自己的原因!你又不是我的什麼人,我幹嘛要跟你一五一十地解釋清楚?”
在路見不平插刀教裏麵,白司顏作為出身家世比較正統、家庭教育比較正直、成長環境比較正常的成員,從小就是受到保(欺)護(壓)比較多的一位,所以那些過分暴力和血腥的任務,聖母月一般不會派她去冒(享)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