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這樣的,”對上獨孤鳳凜疑惑的視線,司馬重偃一本正經,不偏不倚,絲毫沒有添油加醋,也沒有歪曲事實,認認真真地還原了事實的真相,“剛才九爺您被水嗆住了喉嚨,一時間沒有了氣息,是百裏少爺用……咳……”
正說到最關鍵的時候,白司顏忽然猛地從地上彈了起來,甩手就捂住了他的嘴巴,繼而用相當凶惡的眼神警示地瞪了他一眼。
“不準說!”
見狀,獨孤鳳凜微挑眉梢,回過頭瞟向鳳一。
“你說。”
“這……”被白司顏驟然射來的眼刀看得一陣頭皮發麻,但秉著盡忠職守誓死也要為主上拋頭顱灑熱血的赤膽忠心,鳳一還是在某人森寒的目光之中,硬著頭皮飛快地把司馬重偃的後半句話給補全了,“其實,剛才確實是百裏少爺用嘴巴親了爺,才將爺救醒過來的……”
“不!你別聽他們亂說,是他們眼神不好,看差了!”沒等鳳一把話說完,白司顏就速度打斷了他,“我沒有親你,我隻是想驗證一下,你到底死透了沒有,結果你就自己醒過來了……”
微揚眼尾,獨孤鳳凜抬起頭來,瞅著百裏司言一手捂著司馬重偃的嘴巴,一手對著鳳一做“你要是敢說我就敢捏爆你腦袋”的手勢,緊張的小臉上略顯迫切和尷尬,完全就是一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神態,心下不禁輕輕漏了一小拍,莫名地也跟著局促了起來,嘴角卻是不由自主的上揚了三分。
一張嘴,還沒經過腦子,一句話就從齒縫間脫口而出,帶著與生俱來的的傲慢與霸道,分明是驕縱的話語,卻透著一股不容拒絕的魄力。
“怎麼,你乘人之危親了我,轉頭就想推得一幹二淨不負責嗎?”
突然間聽到自己的台詞被人搶走,東傾夜騰地一下就從地上坐了起來,像是回光返照似的,滿是恍惚地看了眼獨孤鳳凜,十分不爽地嚷嚷了一句。
“你幹嘛學我說話?娘子是我的,誰也不準跟我搶……”
說完,因為之前吐得翻天覆地,再加上好幾天沒進食,東傾夜的體力已經透支到了極限,頓而又搖搖晃晃地一頭栽回了沙灘上。
沒有太多的氣力,東傾夜氣若遊絲的一句話說得很清,但還是一字不落地落進了獨孤鳳凜的耳裏。
蹙了蹙眉頭,獨孤鳳凜頗為不悅地看向白司顏。
“他剛才說……我學他說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被獨孤鳳凜陰寒的眸光冷不丁地刺得渾身一抖,白司顏幾乎是下意識地跟東傾夜撇開關係,“他在說夢話,不要理他!”
聞言,獨孤鳳凜的神情才微微緩和了幾分,卻不想東傾夜跟著又坐了起來,繼續氣若遊絲嗬氣如蘭地補充道。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還有,娘子親了我兩次,所以要負責也是對我負責,你就別想了。”
話音落下,便見東傾夜再次一頭栽到了沙灘上,白司顏愣了一愣,隨即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靠!你是真暈還是假暈啊?!”
“不管是真暈還是假暈……”扯起嘴角冷冷一笑,獨孤鳳凜眸光微冷,淡淡地瞟了一眼東傾夜,爾後轉頭吩咐了一句,“鳳一,把他扔到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