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一開始,我就沒想過要贏你,因為我覺得就是輸了,貌似也蠻好的……”
果然!他根本就不討厭學麻將!至少不像她學彈琴那樣討厭!
“不行,你連水都沒下,根本連勝負都沒有分……所以這一輪比試無效作廢,賭約也不能算數!”
“你怎麼知道我沒下水?”
輕輕勾起眼尾,拉成一個又細又長的弧度,叫人看不清他的眸子裏是什麼樣的神情,白倚竹依然不動聲色,卻是勝券在握。
“那珍珠呢?如果你連一顆珍珠都拿不出來,”見他青衣飄飄,秀發輕揚,渾身上下一點兒濕氣都沒有,白司顏自是篤定他沒有下過水,底氣便跟著強硬了起來,“那這場比試一樣無效!”
卻不想,話音還未落地,白倚竹忽然一揚手,啪地扔過來一個袋子。
白司顏順勢接住,頓時就變了臉色……那圓潤光滑的質感,就算不用低頭看,也知道是什麼東西,打開口袋往裏一瞅,入眼便是白閃閃的一堆珍珠。
“你……”當然,就算白倚竹拿出了珍珠,白司顏也不會相信他下過水,因為他的人就是最好的證據,“別以為拿出珍珠就能唬弄我,誰知道這些珍珠你是從哪裏弄來的?”
聞言,白倚竹抬手翻了一下烤魚,秀雅的麵容上表情平淡,神色從容。
“是不是冰湖裏的珍珠,你交給聞人海棠看一眼,便知道了……隻要他說是,那就是,不是麼?”
“哼,”白司顏怎麼可能就此罷休,“就算這些是冰湖裏的珍珠,誰又知道你是什麼時候采到手的?或許是昨天,或許是以前……至少絕對不會不是剛剛!”
聽她拔高了聲調,白倚竹才站起身,走到了她的麵上,伸手捋開了白司顏額前濕漉漉的碎發,笑得一臉天真無邪。
“可是,隻要我不承認,你也沒有辦法硬說我沒有下水,不是嗎?”
鼓著腮幫子,白司顏一扭頭,拍開了他的爪子。
她知道黑小竹很陰險,但是沒想到……她遠遠把他想得太好了,丫的心機至少比她想象中的更深一千倍,一萬倍!
就像這些珍珠,他一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著她往陷進裏跳!而他剛才所提出的那個比試,恐怕在聞人海棠提出那個懲罰的時候,他就已經打定了主意!
也就是說,黑小竹的行動比她提前了不止一百步,她跟他比試,絕對是在自掘墳墓,別說僥幸勝出,根本連一點點的勝算都沒有!
見白司顏沒再吭聲,白倚竹不由勾唇淺笑,頓了一頓又道。
“你的珍珠呢?現在可以拿出來數一數了吧?本來我是不打算贏你的,但是你一定要較真,我也沒辦法。”
說著,還做出了很無奈的樣子,看得白司顏一陣火大,恨不得一腳把他踹到湖底去!
“快拿出來吧,”白倚竹笑眯眯地彎著眉眼,又催了一聲,“我還等著教你彈琴呢……”
“哼!數就數,誰怕誰……白倚竹我告訴你,你先別得意太早,萬一我采得比你多,我要多加一個條件!”
被黑小竹那麼一催促,白司顏知道這回一著不慎,栽了個徹底,不免也有些心慌……這萬一真要輸了,她豈不是真的要跟他學彈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