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要大海撈針,卻不想……眼前那兩個家夥身邊,就有個喚作“百裏長歌”的三郡主。
到目前為止,花宮嵐暫時還不能確定,這金鎖上麵的長歌兩個字跟聖宣王覆的三郡主一定會有聯係,但……就這巧合而言,這裏頭藏著的貓膩也著實令人起疑。
花宮嵐從來不是個喜歡八卦的人,也不會為了看熱鬧一個晚上都不睡覺,他之所以留在這裏沒走,就是不想錯過任何的蛛絲馬跡。
畢竟東傾夜他們若是有心隱瞞,即便是他也會覺得棘手。
而且……找了這麼多年,他已經沒有更多的時間可以浪費了。
被花宮嵐那麼一問,剛才回話的學生也是頓了一頓,繼而抬手撓了撓鼻子,不太確定地答了一句。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雖然我以前好像是沒聽到過,不過義子什麼的……哪個大家族沒有一兩個?說不定是同宗的遠親吧……”
見問不出什麼,花宮嵐沒繼續追問,轉而換了個話題。
“對了,為什麼阿言會有一樹梨花這麼奇怪的外號?”
“哈,這個可有意思了!”一說起這茬事兒,那人立刻就眉飛色舞了起來,想到幾次笑幾次,像是能笑上一輩子似的,“就是第一天上課的時候,海棠老師讓大家自報姓名,做個簡短的介紹,阿言大概是看不慣海棠老師頤指氣使的架子,性子又比較反叛,所以輪到她的時候,她就說自己叫一樹梨花……還說……”
花宮嵐聽得饒有興趣,卻是不明所以。
“還說什麼?”
“還說一樹梨花壓海棠。”
“噗。”
聽到這話,花宮嵐一個沒忍著,果斷笑裂了臉上的表情。
聞人海棠是什麼樣的家夥他最清楚不過,就算沒有親眼見證當時那個奇跡的畫麵,花宮嵐都能毫無困難地想象出他當時的反應。
對於一樹梨花師弟如此膽大妄為,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精神,花宮嵐覺得自己對她的認識又更精進了一層,忍不住在心底下歎了一口絕,真絕!
恐怕全天下都找不出第二個人來,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在天岐書院的課堂上,如此明目張膽地調戲聞人海棠。
不過,聽到這些事之後,花宮嵐終於開始有點兒理解,為什麼聞人海棠那些家夥會栽在一樹梨花師弟的手裏了——連天岐山上最紮手的一朵薔薇花她都敢戲弄,還有什麼人是她不敢撩撥的?
也難怪她在見到自己的時候毫無反應,後來還連推帶踹地將他從屋子裏踢了出來,一開始花宮嵐以為她是為了表現自己與眾不同而刻意為之,直到現在他才肯定……那是一樹梨花本性如此。
倒也算是個有個性的師弟,撇開成績不談,也能算得上是另一種層麵上的“天岐書院第一人”了。
這廂,花宮嵐在有一搭沒一搭地挖掘白司顏的光輝往事,每聽聞她的一次壯舉,都有種打開了新大門的感覺。
那廂,百裏雪篁剝開灌木叢,走到了屋子後的窗戶邊。
原本那窗子是半開著的,在窗台上還露出了半個腦袋,以一種“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憂傷”的姿勢,支著下巴在看著天空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