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還不忘拿操著白蘿卜的那隻手,繼續指著白司顏身後的那座山,呱啦呱啦又說了一陣。
聽她說完後,百裏雪篁先是默了一墨,又問了一句。
那婦人這回沒再多說什麼,隻簡單的回了一聲,便就特備殷勤地做了個邀請的手勢,將他們帶入了屋子裏,隨即又特別憨厚地拿抹布抹幹淨了桌子和椅子,請他們坐下來,還專門泡了茶給他們端上。
見她這樣熱情地招待他們,而百裏雪篁自始至終都是一臉淡漠的表情,白司顏不免抬起手肘捅了他兩下,提醒道。
“幫我說聲謝謝。”
百裏雪篁又乖乖地抬頭,對著那婦人說了一句。
那婦人聞言更加眉開眼笑了,頻頻看了白司顏好幾眼,看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忍不住問了百裏雪篁一句。
“你剛才跟她說了什麼?”
百裏雪篁如實坦白。
“我說,你誇她人好,讓人覺得很親切,你很喜歡她。”
聞言,白司顏不由挑了挑眉梢,忍不住調侃了他一句。
“太陽這是打西邊出來了?舉世無雙的天下第一大冰山,竟然這麼會說好話,還學會了哄人開心?你今天早上是吃了蜜糖嗎?”
她在饅頭裏放的,明明是黃連啊有沒有?
百裏雪篁不像她那樣眉飛色舞,語氣一直都是淡淡的,說出來的話,卻都是窩心的暖。
“為了以後能說好話哄你開心,所以要多練一練。”
聞言,身為虛榮心巨旺盛的女人,白司顏就算明知道這是糖衣炮彈,也抵抗不住要中招了,畢竟這不是那種喜歡花言巧語的浪蕩公子說的,這可是從麵癱小王子百裏雪篁口裏說出來的好嗎!
隻不過,心下美歸美,有些原則性的事兒,還是要分清楚的,比如——
“你剛才不是答應過我,要原原本本地翻譯,不準說謊嗎?”
對此,百裏雪篁依然有理有據,毫無破綻可循。
“我隻說過不騙你,其他人的話……無所謂。”
聽他這麼說,白司顏一下子也找不到什麼反駁的話,便沒再計較,隻有些好奇他們剛才嘰嘰咕咕地到底說了些什麼,等到那婦人要繼續忙廚房裏的活兒走開之後,便立刻開口問向百裏雪篁。
“說吧,你們剛才都討論了些什麼事兒?”
百裏雪篁說話一向簡明扼要,縱然那婦人說了一大堆,到他嘴裏,也就隻剩了十分之一不到的殘骸。
“我問她藥師在不在家,她說藥師去了山上采藥,大概還要過一陣子才能回來,然後她問我們吃過午膳沒有,說她正在燒飯,讓我們在屋子裏稍微等一會兒,她馬上就燒好了。”
“就這樣?”
拿目光上上下下掃了百裏雪篁一眼,白司顏總覺得有些奇怪,剛才百裏雪篁說的話雖然不多,但也絕對不少,至少跟他平時惜字如金的性子比起來,至少要翻個兩番!
百裏雪篁目光平靜,毫無波瀾,連一絲漣漪都沒有,完全看不出任何說謊的痕跡。
“那不然?還有什麼?”
被他這麼一問,白司顏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好乖乖地閉上了嘴巴,支肘撐著下巴,靠在桌子邊,喝了口茶等著用午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