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白司顏起身走開,花宮嵐並不忙著攔她,而是隨手從袖子裏取出了一把金鎖,伸手吊在半空中,問道。
“這把小金鎖,是你的?”
那平淡無波的口吻,與其說是問,不如說是陳述,而且還是十分肯定的陳述。
如果一開始花宮嵐隻是懷疑金鎖跟白司顏有關的話,那麼之後從調查的各種信息來看,事實真相就已經跟他猜測的八九不離十了,盡管那並不是一件值得讓人喜大普奔的事兒……再後來,在他提出了單獨約見白司顏的要求之後,從白司顏的反應之中,花宮嵐便徹底證實了心中的揣度。
沒錯,有個噩耗叫做——
“不錯,”白司顏沒有掩飾什麼,也沒有否決,轉過身來走上前,從他手裏將金鎖奪了回來,“母妃說,這把金鎖從小就戴著了我的身上,是我的貼身之物,應該是我的親生母親專門為我打製的。”
雖然早就已經確定了白司顏就是他想找的人,但花宮嵐還是忍不住抱著一絲絲的希冀,希望她能否認,哪怕是騙他的也好啊!
隻可惜,白司顏並沒有完成他的願望。
聽到她親口承認,而且還是用一種非常堅定、毫無任何虛假的口吻說了那麼長的一句話,花宮嵐一貫風雅的神色終於染上了幾分頹然,忍不住抬手扶額,失望之色溢於言表。
“沒想到……竟然真的是你?!怎麼會是你!”
縱然不明白花老師緣何傷神,但是他那種嫌棄的意思白司顏還是看得出來的,當下就有些不爽了,伸手推了一把他的肩膀,抗議道。
“喂?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真的是我假的是我?還有……為什麼就不能是我?我怎麼了?!”
“等一下……”擺擺手,花宮嵐斂眉低目,看著地板,沒有抬起頭來,“先讓我傷心一會兒。”
白司顏臉色微變。
“我是你——”
花宮嵐又是一揚手,打斷了她。
“一會兒就好。”
“嗬嗬!”冷笑了兩聲,白司顏走過去坐到一邊,“就你事多!把我叫過來,又什麼都不說!下次別約我了,我肯定不會再跟你出來了!”
說完,見花宮嵐不吭聲,白司顏不由轉頭掃了他一眼,卻見他沉浸在悲傷之中無法自拔,一副天要亡他的模樣,看得白司顏也跟著緊張了起來,忍不住抬起手肘捅了他一下。
“你倒是說話啊!傷心完了沒有?別磨磨蹭蹭的,我還等著回去睡覺呢!”
被她連著催了幾聲,花宮嵐才稍稍收斂了神色,隻是眉宇間依舊帶著幾分惆悵憂慮,再看向白司顏的時候,目光就變得有些沉重了起來。
“此事幹係重大,不得有絲毫紕漏,謹慎起見,我還需再驗明正身。”
“驗明正身?驗明什麼正身?你想怎麼驗?”
聞言,花宮嵐略一沉吟,抬眸對上白司顏狐疑的視線,繼而薄唇輕啟,開口道。
“你把衣服脫了吧。”
“哈?!”
聽到這話,白司顏先是一驚。
等明白過來,頓時惱羞成怒!
“靠!花宮嵐!你不要太得寸進尺好嗎?!你還什麼都沒說就要老子脫衣服驗身,憑什麼?!我到底是誰?你到底又是什麼人?就不能先說了再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