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朱雀劍!別說那把劍舉世無雙了,就連這劍鞘……恐怕也是價值連城……”
“可不是麼?真不知道百裏月修把這劍送給她,是太不在乎這把劍了,還是太看重他的四弟了?”
“他啊……肯定是前者了,像他那樣的人,又真正看重過什麼?”
“這可說不定,畢竟他們是兄弟。”
“嗬,誰說不是呢?可也沒見他送什麼貴重的東西給天字閣的那位啊……”
“那是他們關係不合吧?”
……
除此之外,白司顏竟然還聽到了有人碎碎念地,重複著同樣的幾個字,簡直像是著魔了一樣。
“百裏月修,百裏月修……百裏月修……”
白司顏忍不住回頭,循聲看了過去,暗自腹誹著那人是不是愛上百裏月修了?念得這麼緊。
一抬眸,果然對上了兩道熾熱的視線,燃燒著崇拜的光芒,然而在見到她看過去的刹那,卻是慌亂地側開了視線……邊上,有人忽然出手打了他一下,小聲地罵了句。
“念個屁啊!給老子閉嘴!”
霎時間,那人立刻噤了聲,繼而小心翼翼地側過頭來,偷偷地覷了一眼白司顏,驀地發現白司顏沒有回頭,不免又是一驚。
好一會兒,才又看了過來。
白司顏微揚嘴角,對他點了點頭。
那人立刻眉飛色舞了起來,一臉心花怒放的表情。
大概是察覺到了他的小動作,坐在他邊上的人劈手又敲了他一下,連著罵了兩句。
“偷偷摸摸看什麼呢?!少給我瞄來瞄去的,死了你的心吧,百裏月修不可能會回來了!就算劍在又怎麼樣?現在也不是他的了!”
說著,罵人的那家夥跟著轉頭瞟了過來,見到白司顏在看他們,不由扯了扯嘴角,繼而伸手拍了拍邊上的另外幾人,抬了抬下巴示意著哼哼了兩聲。
“看,有人盯著咱們呢……”
聞言,另外幾人齊齊轉過了頭,在對上白司顏的視線後,皆是斜斜地勾起嘴角,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邪笑。
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麼鬼,但顯然不是善茬。
聽著那家夥剛才說的話,應該跟她沒什麼仇怨,倒像是之前跟百裏月修有些不合。
百裏月修在書院裏結仇的事,在發現了地宮裏的那幾具屍骸時聞人海棠提到過一些,他當時給百裏月修的評價不可謂不高,但也指明了……百裏月修縱然十分出類拔萃,但在人際關係方麵,卻不如花宮嵐和南宮芷胤那般受人尊崇,反而顯得有些極端。
換句話說,親近百裏月修的人都對他死心塌地地崇拜,但也有不少人眼紅嫉妒他。
而他向來都是漫不經心隨心所欲的,從不屑於對任何人虛與委蛇,他看得順眼便是看得順眼,看著生厭便是生厭,而不會想花宮嵐那般,對任何人都一視同仁,溫和相待。
如此一來,那些本就嫉妒他的人,在被他冷眼相待之後,難免會心生恨意,尤其是在他得到了朱雀劍後,這種嫉恨更是上升到了頂點。
按照天岐書院的院規,對於表現出眾,並於書院有所貢獻的學生,都會有所獎勵,比如像白倚竹那樣包攬了天岐山上大部分的機關,就能享受到額外的福利待遇。
而嘉獎的內容則沒有特別明確的規定,內容也並不統一,有時候是書,有時候是古琴,有時候甚至不是物質上的東西,比如說是特權什麼的,五花八門,而百裏月修拿到的……就是那把武林人士爭奪已久的上古四劍之一,朱雀劍。
聽聞人海棠說,當年的命案似乎就發生在百裏月修拿到朱雀劍之後不久,那段時間應該是百裏月修最春風得意的時候,卻也是“摔”得最慘的時候!
對此,白司顏隻想說,no—zuo—no—die—why—you—try?
如果說換個人,白司顏還可能會同情,還會為其打抱不平,但如果對象是百裏月修的話……白司顏一點都不懷疑,會落得這樣的下場絕對是那廝自找的!
要不是他把別人氣到了內傷,誰又敢在天岐山這種地方冒著身敗名裂、乃至使家族蒙羞的危險,殺人嫁禍呢?
所以說……百裏月修還是不要回來了,免得鬧出更多的人命來,把天岐書院攪得一團糟!
隻不過,白司顏不知道的是。
遠在千裏之外,某個正被她狠狠鄙視的家夥,在看了信鴿送來的字條後,笑得那叫一個陽光燦爛。
“什麼事這麼開心?”
“好事。”
“別賣關子了,說來聽聽,讓我也開心開心!”
“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天岐山?”
“就這幾天吧,怎麼了?”
“我跟你一起回去。”
“哈?你也去?可你不是……不想回去嗎?”
“誰說我不想了,”某人鳳眼微挑,於眼尾拉出了兩道細長的弧度,“我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