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東傾夜那小賤人狡猾得很,等百裏月修上了山,他未必不會搶在我們前麵去示好,難道要等到他把一切好處都占了,我們才傻兮兮地去揀他剩下的嗎?!”
“對!”仿佛被當頭敲了一棍,北辰元烈瞬間就警醒了,“你說得很對!那還等什麼?走,現在就走!立刻馬上!”
看著那兩人匆匆消失在轉交的身影,聞人海棠捏著扇子,往手心輕輕地拍了兩下,頷首笑道。
“月修,戰線我都幫你拉起來了,接下來怎麼做就看你了,到時候……可別忘了我的好。”
遠處的院子裏,太陽當空照,花兒對人笑,梨花說,草草草,為什麼一吃飽就想睡覺?!
因為分成了兩個老師兩撥人,上課也不在同一個屋簷下,所以花宮嵐和白司顏他們並不知道聞人海棠在背地裏搞得這些小動作,也沒察覺到什麼危機感,而自從聞人海棠讓人放出了張之卓盜取朱雀劍被重罰的消息後,幾乎整個玄字閣都在議論這件事。
“喂?你聽說了沒有?那個張之卓……就是張家的那個四少爺,昨天晚上竟然擅自闖入一樹梨花的寢屋裏,想要偷走朱雀劍呢?”
“我知道了,還被當場逮了個正著,現在正禁足關在屋子裏養傷……”
“這小偷小摸也就算了,偏偏他偷的是朱雀劍,不知道師尊們會怎麼處理,據說很有可能會被逐出天岐書院啊!”
“唉,說起來他們家也真是慘……三年前沒了大公子,一年前又沒了三公子,眼下這老四又出了這種事,還真是禍不單行,太晦氣了!”
“可不是!想當年張府一連送了四位公子上天岐山,那是何等的榮耀和威風?可這一轉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家的風水和天岐山犯衝,麻煩事兒就沒停過,等張之卓被逐下山,就隻剩一個二公子了……張府的那幾位長輩,怕是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受不了也得受啊,這天災人禍要來了,誰都擋不住……不過,依我看,這朱雀劍真是他們家的克星,恐怕裏麵藏著什麼貓膩也說不定……”
“能有什麼貓膩?這天底下為了爭奪寶物,打打殺殺,搶得頭破血流的事情還少嗎?”
……
“喂喂,別說了別說了,花老師來了!”
白司顏趴在桌子上,聽著滿屋子的議論聲,本想探出些端倪來,然而還沒等她聽到什麼,就聽有人小聲地提醒了一句,緊接著,方才還頗為嘈雜的屋子立刻就安靜了下來,像是瞬間被消了音一樣。
轉了轉腦袋,白司顏依舊趴著,雖然昨天夜裏不算折騰得太厲害,可畢竟睡得時間少,所以現在還是很困。
等一陣,不見有什麼動靜,白司顏這才覺得有些奇怪,下意識撐開眼皮,模模糊糊地往四周掃了一圈,卻見花宮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風度翩翩地站在了講習台上!
嚇……他什麼時候進來的?竟然連腳步聲都沒有!
感覺到白司顏的視線,花宮嵐即便垂眸看了過來,一眼就見到她眼睛周圍殘留的黑眼圈,不是很明顯,但還是很容易就能看出來,再加上她滿臉困頓,像是一具沒有骨頭的肉團癱軟在桌麵上……不用去看東傾夜那張眉飛色舞意氣風發的俊臉,他就知道這兩個家夥昨晚上鬧得不輕。
不過,他出身鳳鳴國,自小受到那些女尊思想的熏陶,在耳濡目染之下,對女子娶多夫之事已然習以為常,所以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隻是對上東傾夜那兩道掩飾不住炫耀之意的目光,不免覺得他有些“忘本”,即便扯起嘴角,遞過去一個溫柔如水的眼神。
換做是別人,見到自己在挑釁,就算沒有暴跳如雷也會覺得不爽,可是花宮嵐沒有……被他那樣的眼神掃了一道,東傾夜登時心頭一緊,連著漏了兩拍!
等他在凝眸看過去的時候,花宮嵐的視線已經轉向了別處。
東傾夜心有餘悸,下意識坐直了身子,不敢太過放肆。
白司顏在桌子上趴得迷迷糊糊的,倒是沒有察覺到這些,隻是突然間聽花宮嵐當堂點了她的名字,才立時清醒了不少,“嗖”的一下就站起了身。
“學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