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在司馬重偃的懷裏,耳邊是略顯粗重的喘息聲,帶著幹柴烈火之後的餘溫,濕熱的氣息拂過耳根,有些微癢,又有些燙人……白司顏背對著他,抬眸掃了眼地上七零八落的衣物,剛剛才換上的一套衣服轉眼又成了碎片,像是經曆了什麼刀光劍影的激戰。
而實際上,他們之間的“戰鬥”和“廝殺”,確實不比任何一場厲兵秣馬的戰事要來得溫和平淡!
即便是休息了小半個時辰,司馬重偃胸口的跳躍依然十分劇烈,皮膚的溫度依舊滾燙,耳鬢廝磨之間的竊竊私語略帶沙啞,卻是性感得無可救藥……
背著司馬重偃,白司顏深吸一口氣,甩掉那些旖旎繚亂的念頭,換上了些許怨念的表情。
騙子!都是大騙子!
一個是百裏月修,明明答應了會告訴她答案,誰料吃幹抹盡了就開始裝聾作啞地耍無賴,一點兒做人的基本準則都沒有,過分!
還有一個就是邊上這貨,說好的讓她“攻”他呢?
到頭來還不是她被壓得死死的,連個翻身的機會都沒有,伐開心!
“在想什麼?”
看著白司顏的爪子抓著床邊,一寸寸地緩緩收緊,在木漆的表麵上刻出幾道淡淡的淺痕,司馬重偃不由抬起手臂伸過去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輕輕地摩挲。
“沒什麼……”
不爽地撇了撇嘴角,白司顏沒好氣地哼了一聲。
鑒於白司顏的語氣確實有點衝,司馬重偃哪怕是耳聾了也能感覺到她的不滿,更何況他還沒有聾。
隻不過,司馬重偃並不知道白司顏不爽的點是什麼,在他看來……更多的是產生了自我懷疑,懷疑世界,懷疑人生,以及懷疑自己某方麵的能力。
皺了皺眉頭,有個問題憋在司馬重偃的胸口悶了一小會兒,礙於顏麵,他本來是不打算問的,可是剛剛才烈火燎原完,白司顏就一副懶懶的對他愛理不理的模樣,不免讓人平白地生出了幾分焦慮來。
抿了抿薄唇,司馬重偃遲疑了片刻,還是問出了口。
“阿言……”
“怎麼?”
“他好……還是我好?”
“什麼意思?你說的‘他’是誰?”
“還能是誰,當然是阿瑾。”
“……”愣了愣,白司顏起先沒能明白司馬重偃那句話的意思,反應了一會兒才領悟到了精髓,繼而斜斜地扯起嘴角,繼續睜眼說瞎話,“你覺得呢?當然是他好。”
反正司馬懷瑾本來就是她的未婚夫,也用不著顧及什麼聲名不聲名的,誰讓他沒教育好自己的弟弟,沒把司馬重偃調一教成一個在家從母出嫁從妻的十佳好男人,還欺騙了她的感情……哼,那她也不用心慈手軟什麼的了,直接拖丫下水不解釋!
話音落下,司馬重偃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了起來,一掃方才的春風得意,像是被人當頭潑了一桶冷水,好心情一下子灰飛煙滅,隻剩下滿滿的不甘。
阿言竟然說,他不如懷瑾?!他竟然連懷瑾都不如?!
不行!這事兒不能讓懷瑾知道!
倘若是輸給了別人,還能兄弟聯手,共同抗敵,可是輸給了自家的兄弟……嗬嗬,那他就真的一輩子都別想在懷瑾麵前抬起頭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