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一頭枯葉,確定人都走遠了以後,白司顏才小心翼翼地從樹叢裏跑出來,爾後飛快地翻身躍入院子裏,跑到桌邊大喇喇地坐了下來,不無豪爽地倒了一大碗酒,就著牛肉咕嚕咕嚕地一飲而盡!
“爽!”
砸了砸嘴巴,白司顏又拿起一隻雞腿,湊到嘴邊咬了幾口,吃著吃著,莫名地就覺得這事兒有些不對頭……好端端的,怎麼會有人摔下懸崖?這才天岐書院的創院史可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的。
等等……該不會是百裏月修那家夥,一時之間想不開,跳崖自殺了吧?!
不行!她得去看看!
雖然這個可能性非常小,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有沒有!
匆匆忙忙地站起身,白司顏拔腿就往外走,走了兩步又覺得少了點什麼,即便轉頭從桌子上端走了一盤雞腿和一盤醬肉,這才心滿意足地快步往事故現場趕了過去!
從嚴格意義來講,天岐山並不是單純的一座山,而是一整片山脈。
而剛才那個學生所說的後山,跟地字閣所建的山也不是同一個山頭,但好在兩個山頭隔得並不遠,所以這一路跑過去並沒有花費太多的時間。
等白司顏趕到的時候,已經有一群人圍了上去,交頭接耳地議論紛紛。
“這人是誰啊?怎麼會在這裏?”
“沒見過,看樣子……應該不是書院裏的學生……”
“他是怎麼上來的?還有這玩意兒又是什麼?難道他就是靠著這個飛上來的嗎?”
……
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白司顏伸長脖子朝那群人當中張望了一圈,隻見地上躺著的是一個玄衣男子,而在離他不遠處的地上則落著一張大大的網狀物,因為損壞得有些嚴重,基本上看不出本來的樣子,但聯係起這個男人上山的途徑,白司顏隱約可以想象出那應該是類似於熱氣球一樣的東西。
所以!
咬了一口大雞腿,白司顏心情愉快地得出了一個結論——
那個躺在地上摔得半死不活的倒黴鬼,不是百裏月修。
畢竟,百裏月修那隻騷狐狸,是不可能會像烏鴉一樣穿一身黑這麼沒有品味的衣服的。
“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這家夥摔得嚴重嗎?”司馬青檸站在一邊,皺著鼻子問了一句,“不會已經斷氣了吧?”
“還活著……皮外傷倒是不嚴重,但是被毒蛇咬了……”
檢查了一番玄衣人的傷勢,司馬懷瑾忽然站起身,抽出腰間的佩劍,揚手就要劈向那個玄衣人的右臂。
“喂!等等!”司馬青檸立刻攔住他,“你要幹什麼?無緣無故地幹嘛要砍他?又不是說所有闖上山的都是壞人,說不定人家隻是路過,然後不小心從天上掉下來了而已……”
“毒血流得太快,現在一時之間找不到解藥,要是再不砍掉他的手臂,他的命就保不住了。”
“誰說一定要砍掉手臂才能保命了?讓開讓開……自己醫術不精就不要逞什麼英雄好漢,讓爺教你幾招,留著以後保命用,省得動不動就要砍手砍腳的……”
擠開人群,白司顏左手托著一盤大雞腿,右手托著一盤醬肉,以一個相當特立獨行的形象,閃亮亮地登上了舞台。
見到她,司馬青檸不由眼睛一亮,立刻就迎了上來。
“太好了!阿言你來了!”
不等話音落下,就感覺到司馬懷瑾冷冰冰的目光嗖的一下從背後射了過來,司馬青檸頓時又心肝兒一纏,馬上壓低了聲音。
“阿言你怎麼跑出來了?阿瑾還在醋頭上呢……”
“管不了那麼多了,救人要緊!”抬了抬袖子,白司顏一邊走一邊將臘肉往司馬青檸的手裏一塞,見到司馬懷瑾走過來,又順手將大雞腿往他懷裏一塞,“幫我拿著!”
司馬青檸熱情地接過:“哦!好!”
司馬懷瑾的臉色立時暗了三分:“百裏司言,你不要太……”
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見白司顏伸手往他麵前一攤。
“劍給我。”
司馬懷瑾口吻一滯。
“喂你……”
“快給我呀!人都快死了,你還磨蹭什麼?一個大男人,要不要這麼小肚雞腸啊,鬧脾氣也該分個場合,知道什麼叫做輕重緩急吧?”
聽白司顏這麼一說,周圍幾人的眼光立刻就齊唰唰地落到了司馬懷瑾的臉上。
司馬懷瑾說不過她,隻好揚手將長劍往她手裏一扔。
“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