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們……”遠遠就看見院子裏大大小小的開了幾桌賭局,聞人海棠即刻加快步子走了過來,不悅地抗議道,“我才走開一會兒,你們就開始玩了,怎麼不叫我一聲?”
獨孤鳳凜不屑地嗤了一聲。
“誰知道你剛才去哪兒了……九條。”
轉眼看了一圈,見賭局都開了,幾夥人正玩在興頭上,他便是想要加入也無從插手,臉上滿是鬱鬱不快的表情。
“那好歹也該等我一下吧?”
“等你?”司馬重偃冷然一哂,“誰知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炸,四個八。”
“你們簡直太過分了!”見沒人搭理自己,聞人海棠憤怒地搖了兩下團扇,斥罵道,“到底懂不懂什麼叫做尊師敬長?!”
“那麼老師你呢?”東傾夜挑眉一笑,將紙牌輕輕地按在桌麵上,抬眸看的卻是司馬重偃,“炸你,雙王!……老師你又懂得什麼叫尊老愛幼嗎?”
收住手,聞人海棠垂眸,目露寒光。
“東傾夜,你是不是皮子又癢了?”
眼見著東傾夜就要贏了,司馬重偃忽然伸手一把拽過聞人海棠!
聞人海棠猝不及防,一揮手打落了東傾夜的手牌。
東傾夜立刻站了起來,怒瞪了聞人海棠一眼!
“打架歸打架,你打掉我手牌算什麼意思?!好歹是個男人,能不能不要這麼無理取鬧?!”
聞人海棠也怒了,回頭瞪了司馬重偃一眼!
“你扯我幹什麼?”
司馬重偃不動聲色,淡淡地看了眼從遠處走來的北辰元烈一行,隨即拉著聞人海棠坐到了邊上,道。
“算你一個,一起玩四個人的鬥地主吧。”
抖抖衣擺坐下身,聞人海棠這才露出了滿意的表情,轉而輕飄飄地斜向東傾夜。
“看到沒有?這才是為人學子應該有的謙恭態度,往後你還是得多向你的重偃師兄學習。”
東傾夜聞言自然不樂意,剛要開口質問司馬重偃,便聽他低低地提醒了一句。
“他們三個來了。”
下意識的,東傾夜閉上了嘴巴沒再吱聲,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
很快,北辰元烈就興致勃勃地拉著司馬青檸和司馬懷瑾走了過來,看到鬥地主的那一桌由原先的三人局變成了四人局,臉色當場就黑了一截,立刻拔腿走上去興師問罪!
“你們剛才不是說不想玩四個人的嗎?”
“剛才是不想玩,”司馬重偃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但是現在想玩了,不行嗎?”
“哼!”北辰元烈冷然哼了一聲,不屑道,“不就是玩個牌嗎?有什麼好得意的,坦白來說,我還不真想跟你坐在同一桌……”
一邊說著,北辰元烈即便轉過身,一手拉著司馬青檸,一手拽著司馬懷瑾,高高地抬著下巴,在司馬重偃意味深長的目光之中,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到了另一張桌子邊,隨後從懷裏套出了一個精致地盒子,小心翼翼地打了開,仿佛那裏麵裝著什麼珍貴無比的寶貝!
不用猜,那盒子裏裝的自然是一副牌。
在別人眼裏這或許算不上是什麼稀罕的東西,但對北辰元烈而言,這可是白司顏送給他的聘禮,雖然白司顏並不這麼認為,也從來沒有暗示過什麼,不過……對於還沒有“嫁”過去就已經深深地體驗到了冷宮生活的滋味兒的北辰元烈而言,除了自欺欺人,他還能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