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銘這一巴掌打得唐突, 連張子琪本人都嚇傻了,她捂著臉看著自己麵露凶光的老公,連哭一下都沒敢。
張子琪的姐姐張子萱抱著妹妹的肩膀安慰著, 也沒敢去指責妹夫王銘一句。
張子琪作為全職太太,老公是全部的經濟來源, 她雖然養尊處優, 不愁吃喝,但在家庭裏一直沒什麼地位。王銘脾氣又爆,這個時候再鬧,可沒她什麼好果子吃。
這麼多年,張子琪在人前風光無限, 可在王家她隻能忍。
王銘的表哥表嫂,站在一邊說風涼話, 也不指責弟弟的衝動行為,反而指責張子琪不能給老公分憂, 還總是節外生枝, 惹事端。
周陽波和張達的出警瞬間演變成等待處理家庭糾紛的鄰居大叔,主題要改變,周陽波連忙把這一家人的注意力拉回到正題,“王先生, 綁匪有沒有通知你什麼時候交贖金?”
“他讓我等通知!”王銘回答。
周陽波看了一下表,過不了多久負責追查綁匪位置的技術人員就能到位,他們現在能做的事隻能是等待。
張子琪被打後就在姐姐的陪同下回臥室了,王銘和表哥王碩去樓上書房裏聊天,偌大的客廳隻剩下警隊的工作人員和王碩的老婆楊柳。
楊柳抬眼瞥了幾眼忙碌的警察們,隨後就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修理自己的指甲。姿態悠哉, 表情淡然。侄子被綁票,她並不是特別著急上火。
周陽波走過去,坐在楊柳對麵的沙發上,問:“王太太,方不方便與你聊兩句。”
楊柳吹了吹被磨掉的指甲碎末,漫不經心地抬頭看了一眼周陽波,說:“聊什麼?關於綁匪的事我可不知道啊!”
楊柳倒是著急把自己撇清,周陽波沒接著她的話茬聊下去,按照自己的思路先了解下這一家子的關係。
“令弟和他太太的關係好像不太和諧?”
楊柳撇嘴笑了一下,那笑容假的很,皮笑肉不笑的:“階級不同怎麼可能合得來,張子琪以前就是個小模特,仗著自己年輕漂亮才嫁到我們家來。她連大學都沒念過,沒文化沒涵養的。”
“據你所知,令弟經常這樣打自己的妻子?”
楊柳機警地看了周陽波一眼,以為他是故意往王銘家暴上引導她,連忙轉了風向,說:“當然不是啊!小銘從來不動手的,他很疼老婆的,是那個女人做事過分,他氣急了才那樣的。我們家小銘做事低調,更加不喜歡女人拋頭露麵。可那個女人就總是喜歡和以前認識的幾個記者瞎聊一些家裏的情況,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不是第一次?”
“可不是,上一次我們來,也是碰見他們夫妻因為見記者的事鬧別扭。”
“見記者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嗎?”
楊柳再一次揚起嘴角假笑:“這夫妻間的事,我們做哥嫂的怎麼可能問的那麼詳細。不過,小銘倒是警告了那個女人的,再有下一次一定離婚啊什麼的!這不,她老毛病又犯了。以小銘的條件找什麼樣的女人不行啊,非要找那些虛榮的女明星,是非精惹事精!”
楊柳絮絮叨叨說了一堆張子琪的壞話,也不知道他們妯娌之間哪來那麼大的冤仇。再問下去也得不到什麼重要的線索,周陽波懶得再和她聊下去,起身準備去張達那邊看看監聽裝置。
“他們夫妻正鬧離婚呢!”
周陽波剛一起身,楊柳一句話,讓他重新又立在原地。錯愕地回頭問:“離婚?”
楊柳鄭重其事地點點頭,隨後又裝起了好人,說:“本來這事是他們夫妻間的私事,我不應該亂傳話的。可現在想想昊昊被綁票的事,沒準和這件事有關。”
“你是說王子昊被綁票,是他親媽做的?”
“哎呀,周警官,我可沒這麼說過啊,你要是這麼冤枉我,我都不敢和你說什麼了。”
楊柳陰陽怪氣地撇清自己,像是這些話都是周陽波逼迫她說出來的。
周陽波就看不慣這種愛立牌坊的人,明人不說暗話,敢說不敢認。可目前找到孩子是關鍵,什麼樣的證詞都需要聽聽,沒準就成了破案的關鍵線索。
周陽波壓著火,耐著性子,問:“王太太,現在救孩子是最要緊的。你要是知道什麼,麻煩你告訴我們,都可以作為參考的。”
“哎呀,我這不也是為了昊昊才說的,我這個人平時是最不愛管閑事的。”
楊柳繼續標榜自己的良好人品,周陽波不知接什麼,瞬間學會了楊柳的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