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沒？去吃宵夜啊，看你餓的眼睛都發直了。”
一句問話讓阮洋洋的思緒又拉回到現實，抬頭看了看站在自己身邊這位，剛下飛機換了身衣服就跑回來，又加班幾個小時還依舊精致的女人由衷地感歎道，“啊，女妖精。”
尤蓉蓉看著對麵這個明明漂亮又可人但一臉被加班折磨後又被什麼事情攪的思緒混亂的女孩，禁不住一聲笑了出來，“是，我是女妖精，請問阮長老是否願意陪奴家一起去吃一個宵夜，漫漫長夜總要吃飽了再睡才行？”
阮洋洋這才笑了，她想全公司上下能見到尤蓉蓉這一麵的人，掰著手指頭算也數不出幾個來。
路邊的烤串店，總能感覺旁邊若有似無的眼光不斷地向靠路邊的那種桌子看過去，本來女人開這麼貴的車出現就已經很惹眼了，更何況還是兩個這麼漂亮的女人。
一個雖然看起來年齡比另一個大上不少，但麵容精致且氣質超群，明明一身偏職業風格的連衣裙卻絲毫不給人一種女強人的壓迫感。另一個年齡不大且身材嬌小，卻恰到好處的前凸後翹，膚色白淨漂亮的像一個洋娃娃。
在路邊攤昏黃的燈光和烤串四散的煙霧下，更顯得兩個女人有一種神秘的朦朧美。
阮洋洋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目光，這幾年來，她已經從一開始的自卑，到後來的誠惶誠恐，再到工作後與尤蓉蓉和於莫麗在經常一起出入各種場合的曆練下，慢慢習慣了別人投來的或欣賞或嫉妒的目光，最後像現在這樣泰然處之。
她以前從不相信能夠結交除了血緣關係外的，像姐妹一樣的朋友。
在大學的時候就覺得沒有可能，更何況是在利益為上的職場中。
但事實證明，她以前的倒黴能夠換來現在的幸運，她是真的很感謝命運能夠讓自己遇到這兩位好姐姐的。
“說說吧，今天這是怎麼了？連小麗都看出來你不對了。”尤蓉蓉沒有喝酒，卻依舊被別人覺得，她把她麵前那一杯常溫的橘子汽水，喝出一種莫吉托的感覺。
阮洋洋攏了攏披散下來的頭發，小聲嘟囔了一句，我就知道她會偷偷告訴你。
就好像再嘈雜的環境尤蓉蓉都能聽清阮洋洋在嘀咕什麼一樣，回身從包裏摸出一個發圈，隔著桌子遞了過去。目光微閃，說了一句，“方遊昕...？”然後頓住不再往下說。
阮洋洋聽見這個名字下意識打了一個冷顫，猛地抬頭看向尤蓉蓉，滿臉的不可置信。一邊伸手接過發圈一邊低聲問，“你怎麼...知道的？”
尤蓉蓉聽到阮洋洋的提問，震驚到手都忘記收回去，就那麼懸在桌子上空，同樣不可置信地回答，“...現在才知道的。”
阮洋洋綁頭發的動作停在那裏，完全不知道怎麼動作，使勁吸了一口氣，把紮了一半的發圈又摘了下來，非常懊惱地撅著嘴問尤蓉蓉，“那你...你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提方遊昕啊？”
尤蓉蓉看見阮洋洋坐在煙霧繚繞的桌子後麵，披頭散發一副很自責的樣子，隻覺得又心疼又好笑，向阮洋洋身後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說道，“今天下午公司敲定了新的品牌代言人是他，明天一早就去簽合同，還談好了在周年慶上請他過來造勢，這不正好你後邊那個公交站在換廣告紙，好像是他最新的一個牛奶品牌的代言，上麵是方遊昕，我就下意識順嘴念了一句嘛！”
說著端起橘子汽水掩住嘴角的笑，微微側頭，“誰能想到你這麼大反應，自己就招認了。”
阮洋洋隻覺得自己在公司這幾年在談判桌上學到的東西，全都還給尤蓉蓉了。那點兒沉著冷靜、鎮定理智什麼的都不見了。
真的是，白混了。
阮洋洋看著尤蓉蓉一臉“反正你都已經說到這兒了，不如直接招供吧”的表情，最終隻能無奈拿起烤串的竹簽，插著自己盤子裏的錫紙茄子小聲道：“是我的初戀，但是很不美好。”
這麼多年來，無論是方遊昕剛出道還是到後期的爆火，阮洋洋從來沒有在任何場合和社交平台上提過方遊昕，更別提像某些明星的前任那樣，在網絡上爆料過關於他的事。
她隻是覺得，既然已經過去那麼久了，很多事情都已經沒有必要了。無論是聯係他還是傷害他，那都不是阮洋洋想做的。
分明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就當個陌生人就好了。
不想再招惹他了。
不想再受傷害了。
更何況，即便她說了，無論真假與否，那些粉絲也不會放過她的。她知道很多粉絲的年齡還很小，受到的教育高度也不同，總會有很多像無腦一樣的到處肆虐攻擊說方遊昕“壞話”的人。
過去的那些年給阮洋洋留下的陰影告訴她，她再承受不了那種不知為何卻肆意妄為的惡意了。
尤蓉蓉不動聲色地看出阮洋洋眼底複雜的情緒，有落寞、有後悔、有難過、還有...恐懼。
到底是一段怎樣的初戀能讓她這麼痛苦，尤蓉蓉覺得，她現在非常需要擅長溝通談心的人資主管於莫麗，還有，一提常溫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