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脖子一梗,“老娘就是不交!”
馬有木看了看我和夏冰一眼,拉著彪哥走到較遠一些的地方說話。過了片刻,彪哥將大手一揮,喊了一聲“走”,領著幾個小混混離開了。
“沒事吧?”馬有木走到我的身邊問。
“沒事!”我手捂著鼻子,哧溜哧溜地倒吸冷氣。
夏冰拿開我捂在鼻子上的手,查看傷口,失去了遮擋,鼻血流了出來。她手忙腳亂地拿出紙巾來擦,淚水在雙眸裏流轉,如寒蟬淒切般哀婉,與她往日的強勢相比,這一刻的溫柔反倒讓我心慌意亂。
我調侃道:“不會哭了吧?我沒事呢,你看,又沒有缺胳膊斷腿,更沒有掛掉……”
她白眼一翻,把紙巾重重地摁在我鼻子上,痛得我齜牙咧嘴,“誰哭了?不是沒事嘛,自己擦去!”女人的臉,六月的天,說變就變。
“今天幸虧碰到我,彪哥是我初中的哥們,後來當兵去了,可是練過的,剛才他都還沒怎麼出手,不然你今天可能就真的傷殘了。”馬有木心有餘悸說。“我剛跟彪哥說了,以後還可以繼續來這裏擺攤,不會再收你保護費。”
回到寢室後,室友見到我鼻青臉腫的樣子,義憤填膺地讓我帶路過去再收拾對方一頓。
孔令方在一旁焦急地勸說:“別衝動,打架這種事情被學校知道了會被處分的。”
李明耀冷笑著說道:“你他媽怕死不行不去就行了唄!真不夠意思!”
“我是為你好!”孔令方顯然被激怒了。
“算了。”我擋在李明耀和馮蕭身前,“別去了。你們的心意我知道。不過打架就犯不著了。”
馮蕭和李明耀總算平靜了下來。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夏冰依然堅持要去步行街繼續擺攤。
“你還真不怕死呀!”我在公寓門口撞見她拎著衣服向公交車站走去,數落她說,“在學校附近擺擺就可以了呀。”
春天的暖風輕輕地吹拂著裙擺,她不經意的笑比春風更溫暖,“在那裏擺比較賺錢啊,再說了,馬有木不是說不會找我收保護費了嗎?”
“錢串子,為了賺錢連命都不要啊!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你就先好好養傷吧。能用到你的時候肯定叫你。”她衝我揮揮手,瀟灑地上了公交車走了。
我叫上了馮蕭和王宇翔,去公寓裏的電子閱覽室對戰平台玩《魔獸爭霸》,等到肚子餓得撐不住才發現四個小時已經過去了。
我們出了網吧,在路邊攤叫了一碗炒麵。等待上飯的過程中百無聊賴地給夏冰打了一個電話,她的手機處於關機狀態。又向她的寢室打了一個電話,室友說她還沒回來。這麼晚還沒消息,我不免有些擔心。
飯端了上來,我漫不經心地吃著。馮蕭以風卷殘雲之勢掃蕩了飯後,看著我還沒動幾筷子的飯,說:“你怎麼神不守舍的?”
“我這叫細嚼慢咽!”我恢複嬉笑的神色。
“哎——那不是夏冰嗎?”樹影婆娑,夏冰和馬有木並肩走在路上。
馮蕭剛準備出聲叫她,我做出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她和馬有木在輕聲笑語,從我們身邊走過。進了公寓的大門後,馬有木將手上的袋子交給夏冰,又說了一會話才相互道別。
夏冰不讓我去陪她,原來是已經有人陪了。馬有木是本地人,又混黑社會,吃得開罩得住,有他陪自然是比我好多了。再說了,我也樂得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