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露的輕顫羽墨應該是感知到了的,他握在她手腕的手緊了緊,帶著些許安撫的味道。
若是換做以前,大概她又會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的欣慰和感動,把他如天神般的供奉。
隻可惜,就在剛剛,這個總能在她最需要的時候給她安慰的人卻隻是遠遠的看著,無動於衷,而這一切又正好被她清晰地看在眼裏。
羽墨此刻的憐惜,就像是一個笑話,根本不足以溫暖她已經冰冷的心。
她抬頭看了看男人,一臉的玩世不恭,明明已經三十多歲的樣子卻還帶著一些不羈。
在孫露抬頭的瞬間,男人也看了過來,眼裏寫滿了戲謔和挑釁,這一切的事情在他眼裏不過是一場精彩異常的遊戲而已,至於她的感受,對他來說是毫無意義的,完全不需要去考慮的存在。
轉眼看向羽墨,依舊的溫文儒雅,陽光燦爛,似乎這一切的肮髒都生生的被他給隔絕在了世界之外,毫無聯係。
羽墨看著她手臂上深一塊淺一塊的青紫色,眸子暗了暗,手指一點一點輕輕地摩挲著,輕輕淺淺的語氣,卻帶有毋庸置疑的狠厲。
“二爺,您也別怪小的不給你麵子,隻是您壞了規矩,小的不得不出手攔截罷了。您看看,她交到您手中的時候,可是個白嫩無瑕的小美人兒,您這兒一上手,成啥了?”
羽墨一口一個您,明明是敬語,說話卻沒有一點客氣的意思,就差沒直接指著人的鼻子將人罵得下不來台。
這樣的羽墨是她沒見過的,她卻不覺得奇怪。羽墨這人給過她太多太多不一樣的感覺了,現在似乎這樣是他,那呈現出什麼模樣,她都已經見怪不怪了。畢竟,這人可是羽墨,圓滑世故的羽墨。
是的,孫露用圓滑世故來形容羽墨,或許在以前,看著羽墨,她會有同病相憐的憐惜感,可是在經曆一件有一件的事情以後,她再也不會把羽墨放在和自己同等的地位了。
無論什麼樣的事情,在羽墨的手裏,羽墨總是能將它遊刃有餘的解決好,這是她現在無論如何的模仿也學不來的東西。
想到以前一直把羽墨看作自己的同類,突然就想仰天大笑,自己真的是傻得可愛啊。
那個被羽墨稱作鄭二爺的人,顯然是被羽墨的三言兩語給激怒了。
當然,對於他來說,羽墨隻是個“下人”,卻敢就這樣對他出言不遜,他如何能夠不惱?
鄭二爺單手掐著她的下巴,狠狠地將她扯向羽墨,幾乎就要貼上了羽墨的臉了。
“你給老子好好看看,老子可沒傷著這小浪蹄子的臉。再說了,你是個什麼東西,就敢到老子麵前瞎比比,就是你家主子都要給老子三分麵子。”
鄭二爺再沒了一開始的人模狗樣,逮著個理就開始朝著羽墨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