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歡年沉吟片刻，對葉遠琛說：“咱們從這裏上山吧。”
她本來打算從道縣通往主峰，但既然現在有機緣指引，讓她和葉遠琛從這裏上山，她自然不會錯過。
葉遠琛自然是依著她，頷首道：“好。”
溫歡年讓裴聞帶著保鏢去縣城安頓，並且叮囑道：“如果我們三天後沒有回來，你不用急，先回去給親朋戚友報平安，就說我和阿琛留在山裏修行，歸期未定。”
這翻話實在太過震驚，饒是訓練有素的裴聞，也忍不住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他立馬朝葉遠琛看過去，詢問葉遠琛的意見。
葉遠琛若有所思地看了溫歡年一眼。
他沒有問原因，隻是對裴聞道：“聽小年的。”
裴聞立即應是。
……
很快裴聞就帶著保鏢走了，村子外隻剩溫歡年和葉遠琛兩個人。
此時是淩晨四點多，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
四周靜悄悄的，連蟲鳴鳥叫的聲音都聽不見。
溫歡年抱住葉遠琛的腰，道：“你……不問我為什麼要叮囑裴聞那些話？”
葉遠琛捧起她的臉，笑著親親她的額頭：“如果你想說，自然會告訴我。”
溫歡年沉默片刻，蹭了蹭他的臉，說：“那我們現在就上山吧。”
她沒有解釋原因，葉遠琛也沒多問，隻是柔聲應好。
溫歡年為了緩解氣氛，故意笑著問：“就這麼跟著我上山，你怕不怕？”
葉遠琛也低低笑了一聲，握住她的手，說：“不怕，我家小年糕去哪裏，我就去哪裏。”
哪怕是刀山火海，哪怕是碧落黃泉。
溫歡年眨眨眼，掩去眼中的感動。
她晃了晃兩人交握的手，說：“行，那咱們走啦。”
……
山下沒有路通往山上，不過這對溫歡年來說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用符紙開路，順便加快自己和葉遠琛的速度。
不到片刻，兩人就到了半山腰。
溫歡年停下來，說：“就在這裏。”
半山腰的溫度特別低，樹林裏積雪很深，樹枝上都掛著長條的冰淩。
幸而溫歡年和葉遠琛都不怕冷。
溫歡年指著腳下的一個小湖泊，問葉遠琛：“你看得到嗎？”
葉遠琛點點頭。
此時天已經蒙蒙亮，在積雪的反光下，看得出湖泊的大致輪廓。
這個湖泊是一個橢圓形，麵積和籃球場差不多大。
山上的氣溫很低，四周的植物都掛著冰淩，但這個湖泊卻沒有結冰，在夜風的吹拂下，水麵泛起輕輕的波瀾。
溫歡年輕聲說：“我想下去看看。”
葉遠琛微微蹙了下眉，握緊了她的手，沒有說話。
溫歡年知道他在擔心自己，連忙溫聲解釋道：“龍氣就是從湖底裏泄露的……我想去探探底細……”
葉遠琛仍舊緊緊地抓著的手，說：“我和你一起下去。”
他不確定湖底的龍氣是什麼東西，或許是無為道人布置的一個陷阱，或許是未知的危險……
而溫歡年的精神力很有可能枯竭，得吸取他身上的龍氣才能恢複。
所以他必須跟著她。
溫歡年想了想，沒有拒絕：“好。”
她拿出桃木筆和黃紙朱砂，當場畫了兩道避水符，拍在自己和葉遠琛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