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謝嬌嬌忍不住心中疑惑,終於還是問了出來:“您又如何知道我在龍懷,找來的呢?”
秦孟用鼻孔重重冷哼一聲:“沈家小子提醒我要早做準備,提防著些秦槐,我卻是沒有將他的話當回事。”
“沈家小子估計也是看出我不在意,自己倒是派了幾個人來龍懷。平定了蠻子鬧事後,那幾人偷偷潛入秦府,將我救了出來。”
說吧,秦孟撓了撓頭,像是不好意思要誇讚沈格澤樣,粗曠的臉漲得通紅,勉強接下去:“若不是他派人守著伺機行動,我現在還在秦府裏被關著呢。”
“再說,不是你在窗外放了鈴鐺傳遞消息,才讓我找來的嗎?”
盡管秦孟沒有遭受什麼虐待,可自從那一仗打完後,秦孟也沒有得到救治和修養,說了這麼些話,已經累得不行。
謝嬌嬌也急需些時間來消化秦孟帶來的消息,便急忙下樓又讓店小二打掃了一間房出來後,與竹青扶著秦孟讓他休息了下來。
店小二仍是笑眯眯的,大約是對謝嬌嬌這樣出手闊綽的客人總是態度極好,一句話也沒有多問,還幫著主仆兩人將秦孟安頓好。
臨退下前,謝嬌嬌又塞給他幾塊銅板,低聲囑咐他不要將此事宣揚出去。
店小二眼中精光一閃,低聲應下後,迅速朝謝嬌嬌手中也放了個什麼物件,便輕快離開了屋子。
幾日相處下來,謝嬌嬌也與店小二的關係相處甚好。偶爾請他幫忙打聽個什麼事,小二都會喜笑顏開地收下她的打賞。
此刻,謝嬌嬌沒有料到店小二還回來了東西,覺得很是奇怪。打開手心,謝嬌嬌的表情當即就僵在原處。
直到竹青為秦孟屋裏備上熱茶出來後,謝嬌嬌才強裝鎮定,神情自若地將物件放進了自己的袖口。
沈格澤!哪裏都有你!
麵上不顯,謝嬌嬌催促著竹青一道回屋,可心裏卻是咬牙切齒,袖中沉甸甸的玉佩像是在嘲笑她先前不遠萬裏逃離京城的行為。
本還想將店小二喊來問個清楚,朝樓下看了眼店小二像是無事發生般繼續招呼著客人,謝嬌嬌泄氣,慢吞吞挪回自己屋中。
似乎事事都與沈格澤有著不大不小的聯係,謝嬌嬌此刻甚至平白生出了一種,仿佛她重生而來就是為了沈格澤的錯覺。
從及笄後臨時起意去了揚州在半途中撿到沈格澤,再到宮裏賞花宴上他冷靜看著秦珩秋和林梓茂的發展,繼而到現在,自己身處龍懷,卻仍然在他的關注之下。
就好像,他知道自己會去做什麼,甚至在自己行動之前,就已經鋪墊好了一切般。
謝嬌嬌沉重地坐回椅子上。蠟燭旁仍然放著秦孟留下來沒有帶走的虎符,謝嬌嬌伸手拿過,細細在微弱光亮下端詳。
店小二是沈格澤的人,那如果沈格澤早就意識到龍懷情況不對,想要解救秦孟,窗外的鈴鐺信物就應當是店小二放置的。
那沈格澤到底還知道多少呢?秦珩秋會不會和他上一世無故枉死也有關係?
電光火石間,謝嬌嬌腦中閃現出當年在王府時的一幅畫麵。她死死握緊虎符,臉色蒼白。